C29 谁的血脉(2 / 2)

沿着分裂的枝节向上攀去,“瞧不起谁呢。”

两个人一人沿着一根支干,再往上去,无数叶片挡住了视线,他们只能听声辨位。

“我在你上面。”“不,我在你上面。”谁也不服气的结果就是两个人越爬越高,树冠的叶子太多了,埃尔兰兹看不到围墙外了,“不爬了,我看不到外边了。”

“诶,你姐姐的车来了。”卢西亚也看不到,故意拿埃尔兰兹寻个开心。

“哪里?”

埃尔兰兹猛地拨开身前的枝叶。

“咔——”

扎哈拉还没到拉法布里卡,就直接改道去了医院。

“是的,没有生命危险,轻微脑震荡以及手臂骨折,不过外伤很明显,一根树枝从上臂穿了过去。”

“我能看他一眼吗?”

“正在手术,请稍等,马西亚斯小姐。”

扎哈拉在埃尔兰兹的病房里守了一夜。

埃尔兰兹的左臂缠着绷带,因为外伤的关系,暂时无法打石膏,才输了血,正在打消炎的药物。

“你感觉怎么样?”她给埃尔兰兹喂了一点水。

“好疼。”埃尔兰兹的胳膊一点也使不上力气,“喉咙也好疼。”

“你的骨头很快会长好的。”望着萎靡的小孩,她确实狠不下心责怪,“为什么要爬树?”

“你没来,我想快点看到你,扎哈拉,我知道错了。”

“因为你的伤口,两个月,没有烤肉,没有冰激凌,没有蛋糕。”虽然没有严厉的批评,但合理的惩罚是必须的。

“那我的生日怎么办?”埃尔兰兹的小脸苦巴巴地皱成一团。

“你做危险的事之前也没有考虑你的生日。”扎哈拉拧了一把他的小脸蛋儿,“你绝对不会想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因为下班后要去医院照顾埃尔兰兹,欧冠的四分之一决赛门票她自然是无福消受了,扎哈拉按地址重新把两张球票寄了回去。

人和人之间有时候可能就是没有缘分。

五天后,缝合的伤口愈合良好,无感染迹象,埃尔兰兹出了院,两周后拆线,期间不能剧烈运动,因为贯穿伤,胳膊上会留下伤疤,埃尔兰兹年纪小,缝合疤痕最后大概率会化成浅浅的痕迹,不需要再做手术,而骨折需要两个月才能完全康复。

病号埃尔兰兹失去了上赛场的机会,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训练,还限时限量,每天郁闷的要死。

卢西亚倒是每天陪着他,连体婴一样,去洗手间都恨不得替埃尔兰兹脱裤子,埃尔兰兹表示没必要,他是一只手暂时坏了,又不是脑子坏了。

“他还是时不时在发烧。”还没拆线,埃尔兰兹又把自己折腾到了医院,吃了就吐,高烧不退,躺在病床上偶尔对姐姐哼唧两声,一点也不见原本的活泼。

“您是克里斯蒂安的监护人?”

“是,我是他的母亲。”

“我们怀疑克里斯蒂安输血时接受了直系亲属的血液,引发了移植物抗宿主病。”

“这不可能…我…”扎哈拉站了起来,恍然间意识到了事情的恐怖之处,“你们让那东西流进他的血管前难道不先检查一下吗!”

“当时克里斯蒂安正经历急性失血,马西亚斯小姐,我们只能确定血液质量没有问题,核对血型以及是否有凝集反应,这是符合程序的,我们并不会为此做亲子鉴定。”

“我会失去他吗?”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是谁的血?”她反复踱步,却无法冷静,“捐献者,捐献者是谁,哪个混账。”

埃尔兰兹的直系亲属,父亲,还是母亲?

“请冷静,马西亚斯小姐。”医生同情地望着扎哈拉,“我们会尽全力救治您的孩子,但不能透露捐献者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