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有引力可无法对坠入爱河的人负责。

——爱因斯坦

在联赛比巴塞罗那少一轮的情况下，皇家马德里与巴塞罗那取得了同样的积分，他们预定了西甲第一——只要在迎战马拉加的时候能多进一个，白衣军团的联赛第一将会充分地稳固，并且让唱衰葡萄牙人的媒体再度闭上嘴。

当然，克里斯已经无法统计他让媒体闭嘴的次数了，最多只记得，每当他取得突破、迎接胜利的时候，总有人酸溜溜地在社交网络上说反正他踢不了几年了，这事从他二十几岁一直发生到三十多岁，以至于他会在意才真的有鬼。

超越以往的记录，成为五大联赛历史第一的射手。队友们眉飞色舞地调侃着克里斯，他也在心里激励自己‘第一是什么，第一就是最好，从前没有人做到的，我做到了，因为我值得’，不过赛后采访还是要稍微谦逊一点的，稍微，克里斯斟酌着稍微的程度，并没有说太多，挂着愉快的表情急匆匆地接受了采访，然后迅速地消失。

“为什么克里斯蒂亚诺离开了，皇马的更衣室发生问题了吗？”媒体集火到了队长拉莫斯的身上，塞尔吉奥已经不是第一次替神出鬼没的葡萄牙队友回答这种鬼问题了，于是他皮笑肉不笑地张嘴，“发生问题？为什么不能是他找到真爱了，你们一定有许多其他的问题可以问，比如罗纳尔多的真爱是谁。”他递给阿尔瓦罗一个眼神，后者立刻接上，“是的，我们都知道，他的最爱是长袖球衣，今天他的第一条球衣被撕坏了，所以他伤心到提前离开了。”莫拉塔正经地点头，用一句俏皮话阻挡了媒体的探寻。

在看台上与扎哈拉对望的那一刻，克里斯是惊喜的，惊喜中自然包括了惊和喜，还有一丝小小的不开心，如果他没有在场边换球衣，如果他没有抬头，就无法知道她已经走进了伯纳乌，走近了他。

她会告诉他吗，也许会，但那比不上见到她，也比不上被看见。

“你没告诉我，扎哈拉，我必须谴责你，当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脏差点停跳。”克里斯把保镖赶得远远，“我有一瞬间告诉自己可能认错了，但我怎么肯定认错呢，你就在这儿，就这样出现，让我非常得…不冷静。”

“所以你踢丢了任意球？”克里斯炽热的眼神使扎哈拉不自在起来，今天的他仿佛多了些什么，“我新学的词，任意球，哦…”

克里斯正怜爱地吻着她，不同于医院楼梯间潦草碰触，他的吻细腻且狂热，垂下的卷发刺痒了她的额角，他们仿佛生来便该纠缠在一起，唇瓣厮磨，舌尖勾缠，周围的空气黏稠起来，鼻息相融，男人和女人的气息交相缠绕，同样的不驯，又都在试图折服彼此。

扎哈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按在了克里斯的跑车前盖上，她不得不去拍他的肩膀，好阻止自己在马德里街头上演妖精打架，“别提那个任意球，扎哈，你难道没有别的想说？”

良久唇分，他仍不肯放她起身，挑染的小黄卷儿为他的帅气增添了几分不羁的颜色，她伸手触碰那缕垂下的精致刘海儿，“你想听什么，听我赞美你的英姿？”

“是的，因为我还在生气，如果你不能令我开心起来…”那双漂亮嘴唇上方的美人痣，恍若玛丽莲·梦露在世般的性感，“我就要找别的乐子了。”

他用眼神告诉扎哈拉，他的乐子绝对在她身上。

“你看起来令人惊异，克里斯蒂亚诺，在此之前我从没看过英式足球，一场也没有，当你出现在我的世界，我并没有意识到，没有意识到，你是如此迷人，在属于你的领域发光…我们的使命完全不同，我的工作是使人按部就班完成他们的任务，而你可以让人肆意地尖叫、大笑、想做什么做什么…”在克里斯逐渐危险的神情中，她话锋一转，“后来当你摔倒的时候，我的心碎了，这是我来到马德里后第一次说脏话，我承认，英式足球令人着迷，而你令人上瘾，我猜，应该不是因为我的粉丝滤镜太重。”

“我很好奇你说了什么？”扎哈拉无奈地在克里斯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引来克里斯的无情嘲笑，“是挺脏，的确够一张黄牌了。”

“你现在的行为才是黄牌。”扎哈拉去推他的胸膛，“我的后背要僵了，迷人精。”

“可我还想听你说点好话。”克里斯拉她起身，“也许还有一次正式的约会，你可以体验我的‘红牌行为’是什么样的。”

“如果你坚持，那么在埃尔的手术后，我们可以正式约会，以你希望的方式约会。”扎哈拉点头，忽然定定地望着他，“你的球射进我的心门，克里斯。”

这可真有点儿犯规了。克里斯想，但真是句好话。

孔子学院的讲师每周会轮流举行线下公开课，扎哈拉的课堂常常座无虚席，无论哪里的年轻人，蹭课也是先看脸的。

今天马西亚斯小姐的课上多了一个奇怪的人，又是帽子又是口罩又是墨镜，一看就不像好人。

试听的学生自发远离了最后一排，那个身影在最后显得孤独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