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贝尔摩德的母亲也是她吧？”

黑泽阵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讽刺，虽然不太可能，但是看着跟贝尔摩德如出一辙的神秘主义微笑，他还是忍不住这样怀疑。

万一呢？一瞬间能脑好几本狗血剧情。

“那倒不是，Vermout的母亲早死了，幼年的贝尔摩德还参加了葬礼。”

空音的声音及时打断了黑泽阵的脑洞，虽然外表完全看不出来黑泽阵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他可是要保持冷酷杀手形象的。

一本正经.jpg

“哦，那还真是可惜了。”

谁都想不到他实际上在可惜什么，就算空音能感觉到黑泽阵内里情感很丰富，但她完全猜不出来他都在想些什么。

这应该不重要吧？虽然微微有点好奇，但只有一点点。

“那她死了，你会伤心吗？”

空音最后确认了一下，虽然感觉小黑泽看起来不太像在意她的样子，但还是核实一下比较好。

因为漫画里琴酒是无父无母的设定，所以等世界转化之后，成为琴酒的黑泽阵也会失去父母。

如果黑泽阵会在意的话，她可以先捞一下，不在意的话，那就不管了。

这也是她在世界转化前带他来的目的。

她想知道的是黑泽阵的态度，而不是琴酒的。

琴酒是琴酒，黑泽阵是黑泽阵。

她是很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差别的。

在世界开始转化之后，黑泽阵会逐渐变成琴酒，等她离开后，被剧情侵染的他自己也会这么认为，可他终究不是。

把世界比作一个游戏的话，那现在这个游戏出现的bug（污染）太多，程序要崩溃了，面临关服。

甚至于bug（污染）全部清理掉的话，程序也会运行不了，直接关服。

空音导入名柯剧情就是在更新版本，等更新完之后再下手把bug清除掉。

而目前空音在做的就是为了跟原版产生关联，节省成本，就把原版的NPC改了改塞进更新的版本里了。

如果原版游戏是真实的话，空音的行为就相当于把三个真实的人塞进虚拟背景人设构成的壳子里。

即使性格和人设极为相似，即使是为了世界不至于毁灭，那也掩盖不了行为的残酷性。

尤其是对黑泽阵，毕竟另外两个人好歹是在长成了以后被选中的，黑泽阵却是被定向培养的，虽然空音的定向培养跟放养其实也没什么区别（bushi）。

但是定向培养的总是会和原版有差距的，毕竟强行表现出来的不代表真的是这个想法。

之后剧情强行抹平这个差距的话……

空音其实并不太愿意看见黑泽阵在琴酒的壳子里绝望的，所以空音有过很多次想放弃选择黑泽阵的念头。

可是Gin这个代号一开始便已经许给黑泽阵了，空音有问过黑泽阵要不要换个代号的，他不愿意。

不过看着黑泽阵与琴酒越发相似，空音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她问过的，给了选择的，这是他愿意的。

嗯，这就是为什么主世界的超凡手册第一条就是“不要相信神明的仁慈”，祂们不存在同理心这种东西，跟神明谈感情伤身伤心还逃不掉，正常人是会被逼疯的。

祂们自有一套逻辑，还从不会主动解释，由于信息差的缘故，祂们给的选择是非神者根本意识不到会导致什么结果的。

就像空音问黑泽阵要不要换代号便是给他选择，在她的意识里黑泽阵是知道她要培养出琴酒——组织的Top Killer的，既然他要这个代号就是愿意承担这一切。

可空音不会去解释这一切的缘由，不会去说明剧情、世界，她做这一切的意义与她自己的想法是什么，于是黑泽阵也便不会知道她给出这个选择，是希望他不要被困于剧情的囚笼里。

他不知晓的，而他不主动说，不主动摊开一切，她只会觉得这就是他想要的，并且这种误会不细细说开是永远解不开的。

而之后黑泽阵所要面对的……

就像小说里的那些马甲文，知晓一切自愿待在马甲里去演戏是一回事，但如果失去系统、失去原本的记忆的意识，待在自动补全一切身份背景人设的马甲里。

明明感觉自己本来的性格不是这样的，但是感同身受的过去与固定的人设又在提醒他、同化他——你本来就是这样的。

那么，这个意识最后会崩溃吗？

乌丸莲耶和贝尔摩德是平常表现出来的性格契合了漫画人物的人设，所以即使世界转化了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毕竟漫画能刻画出来的点只是片面的，平常表现出来的差不多就可以了，背地里什么样也不会真的有谁管。

因为没有差异，所以也不会察觉出异样，也就不会造成影响，有时候无知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