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幻想导师(4k)(2 / 3)

起他的冷静。

从透光的背面看去,佩图拉博将图案在自己脑中轻松地翻转,实时阅读莫尔斯所作的修改。

麻布包裹的人似乎歪了歪头,佩图拉博听见一声轻笑。

他发现最近几天莫尔斯再没有以“孩子”这一词汇称呼他,难道是莫尔斯终于认可他已经长大成熟?

这一认知令他心生满意。

黑麻布里忽然传出念诵的声音:“佩图拉博与卡丽丰赶到王宫,此时由于反叛者哈尔孔的愚昧恶行,僭主达美克斯、王子安多斯都已身死。”

“你倒是学会找理由了,佩图拉博。”莫尔斯轻轻说,黑麻布上透出字符发出的金光。

隔着布料其实很难打出响声,而在佩图拉博的有意观察下,他终于凭借他超凡的视力,注意到莫尔斯打的响指伴随着一道几不可见的震动空气专用咒文闪烁。

到达一座村庄,从铁匠手中要来铁、碳和工具,拿着锻造而成的铁剑自顾自地离开,杀死蛇怪,杀死多头龙,舍弃当地人粗糙的礼物,如天性般不自觉地营造冷硬的压迫与恐慌……

佩图拉博深吸一口气,在脑中一次性报出前五十一个完全数,帮助他找回平静。

佩图拉博从未觉得如此窘迫,没有莫尔斯亲身作证,他越是反驳,就越是证明着公民内部流传的谣言。

“其表现之鲜活,态度之郑重,极有可能已经在幻想中构思出一名并未牺牲的导师。”

“这不是刚好证实了你重感情的高尚道德品质。”莫尔斯不急不缓。

莫尔斯发出一声“啧”,一串咒言符文一闪,他接着问:“确定不需要?”

无论从哪一角度观察,这件绝世无二的倾尽心力之作都呈现出全无瑕疵的完满和美感,它的存在就是力量与美好、威严与柔和的概念结合。

接受这样一件无价之宝作为礼物,叫他有些微妙的惶恐。

“或者保存到某位僭主决定把图书馆烧了。”莫尔斯说,“讲一讲吧。”

一座冰霜凝结的微缩城堡,一张有棋子自动挪移的黑白棋盘,洛科斯王宫的新设实现建模,一张正在被羽毛笔墨迹填满的神秘羊皮卷……

最后,在房间的角落里,佩图拉博发现那座令他好奇了有整整十年的重制雕像终于完成了。

古怪的是,画卷里似乎以某种满怀愤怒的自由笔触,着重生动刻画着王者的英年早逝。

他的反常表现愣是让佩图拉博靠近三米的身躯浑身一冷,差点连他今日要来汇报的奇异事件都忘在身后,只想逃离莫尔斯罕见的大笑所带来的未知威胁。

他说不清催化出这情绪的起源,只觉得体内的血液正给他带来更多温热的暖意。

甫一见到这件成品,佩图拉博立刻从灵魂深处体会到浓重的震撼和沉醉。

文官最初用了过量的赞美乃至于部分的夸大来强调他的伟大贡献,这部分被他勒令全部打回重写,务必优先确保真实性。

工匠满意地打了一个响指。

一块黑色的麻布从空气中显形,麻布里有个无数金色咒文勾勒出的虚幻人体。

以他目前完全恢复的知识储备,在技艺上都只见到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他甚至不知该从何处开始追赶自己与莫尔斯的差距。

这件作品没有令他羞愧的唯一原因是它出自莫尔斯之手。佩图拉博情难自己地想要靠近它,而他仅存的理智是他最后的限制阀。

往日除了一大堆精致的艺术半成品外平平无奇的工作台,此时飘浮着若干支自己蘸颜料绘图的画笔。

有时他会觉得这样的间接观察反而更具有价值和趣味,当然大多数时候,他都更希望自己一推开门,就见到一个躺在藤椅上的眼熟的家伙,竖起一根缠绕黑布的手指,懒散地向他问好。

“上一次历史修订是在约二十年前,卡丽丰与我讨论过后,决定让我自己来负责我在洛科斯的这一段史书的编写。”

不仅如此,他还立即坠进雕像所蕴含的强烈情感之中,醉心于创作者浓烈的复杂情感,几乎在一种周身的晕眩和摇晃中产生共鸣。

一张长幅的画卷中绘制着一系列类似古老壁画风格的连环故事,似乎画了一位头戴桂冠、征战四方的王者生平。

每件精妙绝伦的作品又都具备毁坏之处,城堡的尖顶被削平,棋盘划有深深的裂痕,王宫倒是完好无缺,羊皮卷末尾画满暴风般的黑墨圈……

“这么想念我?”莫尔斯悠悠地说,泛着金光的黑麻布末梢愉快地飘起。

莫尔斯的忙碌是全方位的,似乎自从他摆脱了人类的躯壳——佩图拉博后来回想前事,才发现莫尔斯真的没有露出过除了脸之外的任何一寸皮肤——之后,他也彻底放开了对超常规能力的使用,以至于令佩图拉博开始思考是否需要劝他保持一定的慎重。

莫尔斯的阅读可以用津津有味来形容,尽管他那张除了咒言空无一物的脸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