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吊子而言都只是废物。”

她抬头,看到钟凌离开的背影,不知怎么想的就攥紧了手中的木刀,大喊着用尽全身力气冲了过去。

夜风吹起林声簌簌。

她好像看到前方的钟凌面露了些许迟疑之色。

剧烈的头痛让她无暇顾及其他。

她没有退路了。

她只能赢。

华盏竭力将脑子与身体的疼痛剥离开来,不去思考任何□□上的痛楚,只拼命给身体下达命令去打斗。

与我无关,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动起来,动起来呀!

快动起来!

一霎间,似乎是这种剥离起了作用,华盏只感觉身体仿佛如释重负,如同痛觉神经断开了连接,身体挣脱开了陈旧的束缚,不再属于自己一般。

目光在下秒一沉,电光火石间已是重心下移冲向前,快速逼近了钟凌。

她双手握紧了刀柄,旋身朝着钟凌底盘砍去。

铮——!

刀刃撞上木剑,却发出了金属铮鸣之声。

钟凌快速顺着力量往后退了一步,虎口隐隐作痛,转手将剑护在身前,眼光迅速查看了下剑身的状态。

还好。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也算对那一击的力量判断正确,注入剑气拦住了大半对木制剑身的冲击。

他从没见过也没想到华盏能这么快这么狠决。

钟凌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方才那算什么?演戏装虚弱?使诈?

亏他还顾及些许同门情,手软迟疑了片刻。

而刚刚那一击的方向和蕴含的力量,完全可以说是冲着砍断他的腿骨而来。

她握着的分明是能划开血肉斩断肢体的真刀利刃,怎能耍诈又如此无分寸?

钟凌眼色冰冷看了华盏一眼,却见她眼光仍集中在他的木剑与动作上,似迷蒙着雾气,又不时闪过一丝明锐。

华盏仍是双手握柄,放低重心利用冲力和旋身的力量狠狠冲着钟凌砍来。

看来她很清楚自己基础与力量都不够的事实,若是不压低底盘留了空隙,如此竭尽全力地斩击靠近后一两招内就会被他击倒在地。

可是没有用。

钟凌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已是轻松避过了这一击。

方才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况且,同样一招,他不可能中两次。

紧接着又是一刀砍来,钟凌抬手一剑余裕满满接住。他很清楚,这么近的距离和这个间隔的速度,华盏已经是不可能有什么蓄力空间能对木剑造成伤害了。

锵!锵!锵!

华盏不断从左右砍来,钟凌的防守反而愈发有余,剑锋旋转挽出一个个剑花,动作已是行云流水般的优雅从容。

这种单一重复作战讲究速度和力量,要么速度优瞄准间隙,要么力量胜斩断木剑。而这两方面,华盏对钟凌都不占优。

真是无意义。

钟凌沉下脸,陡然变换剑锋的走向,在华盏下一刀砍来前闪向了她握刀的手划出一笔。

按照以往对战的经验,还没有哪位师弟师妹能挨下他这一招剑不脱手。

闹剧也该结束了。

他在心中宣告了华盏的败北。

痛。

是真的痛。

可华盏的意识仿佛被棉被隔绝开了,连痛楚都变成了迟到的钝疼感。

这种感觉真奇妙。

她应该是能感受到真切的疼痛,可她却能置身事外,毫不在乎。

她结结实实挨了钟凌一下,一手被剑尖的冲力带起,眼看就要脱了刀柄,那刀就要从手中滑出。

华盏眉头都没皱,顺势更往下压低了身子,改用下方的反手强行紧握住刀柄,脚抵地反向一踢,脱开的手往泥土地上顺手抓了一把,似是要稳定身形,顺着木剑划出的方向旋身破风转过一圈。

她不退反进,脚尖扬沙,借着旋身进一步逼近了钟凌。

“小心了!”

华盏叫道。

钟凌闻言,下意识顺着华盏手中刀光的方向横剑格挡,可待下一秒,他才意识到华盏所谓要小心的出招哪里是她左手中的兵刃?

是她右手中刚刚薅到的泥土!

她这又是什么哪出鬼把戏!

钟凌又气又恼,只觉得刚刚对她兵不脱手的暗惊又喂了狗,而自己彻彻底底被戏耍了一遍,气急之下正要张口教训:

“华盏你……!”

华盏右手一挥,将沙尘泥土扬起,在一步的距离之下,朝钟凌眼睛狠狠撒了过去。

他眼皮一跳,反射性地一眨眼,居然还险些真中了这扬沙迷眼的一招了。

就是这么一秒,待他重新恢复了视野,首先冲进他余光的却是侧方瞄准他脖颈横劈来的雪白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