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市结束后，大街小巷都在装点充满万圣节色彩的东西。

南瓜灯，小骷髅灯，以及各种鬼怪服饰售卖。

沅欢很喜欢万圣节，特地打扮成小魔女，穿上带南瓜装饰的灯笼裙，头顶一对恶魔角角，还背着一对恶魔小翅膀，然后拉着迪迦上街。

虽然天还没黑，但这不妨碍街坊邻居都是一片嬉笑。

“人类世界还是挺热闹的吧。”

沅欢把小南瓜糖喂给迪迦一颗，“是不是很甜。”

迪迦舔了下嘴唇，嗯了声。

好像也没有很甜……而且，人类世界很吵。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也没有扫沅欢的兴，反而跟在她身边。

满大街的人，连卖东西的小贩都穿着各种搞怪服饰，不管男女老少，都是一片嬉戏。

唯有迪迦最特殊，穿着正常的衣服，黑衬衫把他衬得矜贵但有些死气沉沉。

沅欢想让他融入到人类之间。首先在外形上就得做出点改变，得看起来不另类才行。

于是沅欢拉着他到一家面部彩绘店。

“来这干什么？”

沅欢挑了画笔，朝他勾勾手，“弯腰，把头伸过来。”

黑暗迪迦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

沅欢在他的脸颊上分别画上小猫的三根胡须，然后在鼻头画上实心圆圈。

迪迦只知道她自己脸上画画，不知道画了什么，“你在画什么？”

“别乱动，我在给你画我最喜欢的小动物。”

“喂，我警告你，别乱画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会不会，非常好看。”

沅欢又在他的眼角下画了一个小爱心。

就这样，一张矜贵的脸瞬间变得滑稽起来。

画完之后，沅欢欣赏自己的杰作，有一瞬间没绷住笑，“噗——”

迪迦心里有种不祥预感，“你画了什么？”

“没什么啊。”沅欢又挑了个黑色猫耳朵发箍给他戴上，顺便理了一下他的头发。

这样下来，随性了点，没有一开始那样的高不可攀。

黑暗迪迦向老板借来一面镜子，在看到沅欢的杰作后，眼睛一眯把她拉到怀里。

沅欢抱着他的脖子哄他：“这很好看的……”

黑暗迪迦拿起画笔，皮笑肉不笑，“我知道好看，所以我也来给你画一个。”

“啊？！”沅欢怔了一下，“那个，我就不用了吧，我……”

“你只是换了套衣服，还没化妆呢，正好我帮帮你。”

沅欢想跑，结果被对方一把抱在怀里，然后捏着下巴，不许她乱动。

黑迪不知道在她脸上画了什么，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笑。

“你……你干嘛了？你画了什么？”沅欢内心有点慌，他不会给她画了个王八吧？

过一会他收笔，欣赏了一下捂嘴轻笑出声，“还是挺好看的。”

沅欢拿起镜子照了一下。额头上画了一对兔耳朵，鼻头上实心圈圈，腮帮子上两根胡须，还在眼底下画了小胡萝卜。

你别说，居然有点好看诶。

“原来你画功还挺不错的，是不是以前在地球上待的时候学会的？”

“无聊的时候随便画画，无心学了点。”

正说着，迪迦给她买了串糖葫芦。

“地球文化你学的那么好，干嘛非要做黑暗巨人呢。”

沅欢只是随口吐槽，但没想到黑暗迪迦还真给出他的答案：“人类文明经过了反反复复的重新来过。他们每一次都会面临加坦杰厄率领的黑暗军团侵袭，但他们每一次都选择灭亡。”

“？！”

沅欢没想到，“所以，你放弃了人类，选择投身黑暗？”

“是人类先放弃他们自己的。”黑暗迪迦纠正她的话。

“可……”

“我以前想守护他们，可人类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有的人类发现过去文明死于黑暗支配者，他们妄想得到光之巨人的力量支配黑暗……”

“所以你为了保护和自己一样的巨人才选择黑暗吗？”

迪迦承认了这点，“不只是我，有一部分的巨人跟我一样选择了黑暗，选择了自我。”

“可是你们大可以选择离开地球，保留你们身为光之巨人的身份。”

“沅欢，身为光之巨人是没有办法拒绝这种请求被守护的话的。而现在的我，我可以杀了那些贪婪的人，将他们淘汰在文明进化的里程碑中。我可以改变文明的发展，让它变得更好。”

沅欢听懂了他的话。

看样子，事情发展的必要原因并不是靠她一个人就能改变的。

心里为黑暗三人组默哀三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