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青萍(1 / 3)

龙隐风流 弹正小疏 1828 字 6个月前

陈尘这一刀势若疾风迅雷,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已经分出了胜负。场上先是一阵鸦雀无声,缓了三息,这才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只有崔家的一众修士皱眉不语,毕竟这王逵便是他们自己人,战力如何,大家心中有数。他们倒不指着王逵一战成功,只求他多拖延个一时半刻,好耗费这陈尘的真力。可现如今看来,须得重新审视陈尘的实力了。

“多谢了。”

陈尘走到观兵台边,将那柄打刀物归原主,又朝着众人一礼,这才回到场中。他一番风度仪态彬彬有礼,更令不少人心中赞赏,叫好之声愈发密集起来。

坐在高台上的长公主瞧见他这做派,也勾了勾嘴角,不过她的着眼点与众人却有些不同,自言自语道:“这小子会的东西还挺多。”

她话音方落,便瞧见场中的陈尘身子一转,对着她挥了挥手,紧接着将右手的食指中指搁在唇边虚按着,随即冲着她这么一扬。

众人都是一愣,搞不清这手势是个什么意思。倒是一个西域修士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是飞吻,是西夷的做派,这位陈少君正向殿下示爱呢。”

这话一出,大家旋即都反应过来——这可不就是远远地那什么了一下嘛。

“飞……吻?唉哟这这这……陈少君这可真是……”

大楚国乃是礼仪教化之邦,虽然近年来风气渐开,但于公开场合这么卿卿我我的举动,未免还是有些离经叛道,更何况这飞吻的去处,还是堂堂的溧阳长公主殿下。

“这登徒子竟敢对殿下无礼?”

“简直狂悖!理真司不管管吗?”

“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浪荡无行,成什么样子?应当褫夺了这狂徒的贡士之位!”

那崔家的修士们见状,登时叫嚣叱骂起来。可余者围观众人,只是喝彩哄闹不止,并不附和。更有几个女修反唇相讥道:“殿下都不介意,你们这些闲汉子在这里聒噪些什么?”

高台之上,长公主瞧着陈尘那嬉笑不止的神色,任是她这般见惯了大场面的奇女子也禁不住面上一红,只得偏过头去不看她,心绪微微有些不宁,嘴上道:“这无赖子做得一手好戏。”

做戏要做足,不论是当初的鲁王爷,还是如今的长公主,陈尘既肯帮着演戏,自不会敷衍了事。他瞧见长公主的反应,心里笑道:你非要和我演这两情相悦的戏码,那我可不得帮你演得好些吗?

好在长公主天潢贵胄,人望又高,众人虽是不住哄笑,可并没有人敢于多作调侃。裁判席上的冯承植赶忙呼喝了几声,场面便重归平静。

此时昏死过去的那位金刀门王逵已经被人抬了出去,冯承植便高声道:“第一场,陈尘胜。第二位挑战者,龙虎山天师道,张延国,入场!”

话音方落,便瞧见一人从天而降,翩翩然落在场中,与陈尘隔着一丈开外,长揖一拜,甚是有礼。

“原来是龙虎山的小天师。”

这龙虎山屹立东南千余年,陈尘在岛上典籍中常常看见相关的掌故,故而一听他姓张,便以为他是天师传人。

陈尘回了一礼道:“龙虎山青萍剑法奥妙无穷,今日正好印证一番,还请多多指教。”

张延国听他这般说,脸色便不大好。一来他并非天师道嫡传宗家的子嗣,“小天师”这三字他不配用;二来这青萍剑法乃是宗家不传之秘,他一个分家子弟,自然也不会。若非如此,他又何必千里迢迢上京来投效崔家,求一个扬名立万的门道。

“请赐教。”

张延国言毕,手中道剑出鞘,直斩陈尘。

陈尘此行来的急,长公主所赠的那柄故渊便没带在身边。不过这也难不倒他,只见他剑指一竖,凝结真元化作了一柄虚剑,与张延国的道剑斗在一处。

这张延国修为较王逵要高出许多,他先前举止得体,陈尘便不愿意扫他的面子,又有心与他印证这青萍剑法,故而出招和缓,并不求一击定胜负。

场外众人见他以气化剑,已然是心中骇然:若非真元雄厚至极,哪里能这般轻松地生造出一柄道剑来?再瞧他这剑招轻灵矫捷、高雅别致,看似寻常不过的一招刺、劈、撩后,往往有连绵不断的击势紧随其后,恍若骤风起乎青萍之末,似有一番玄奥剑理蕴含其中。

反观这张延国的剑诀,则以刚猛为主,大开大合,每一击都饱含气劲,犹如天降雷震,暴烈粗犷。

这两人剑理迥异,打斗起来观赏性便不低,单看局面,众人一时也说不好哪一方更强一些。他们却不知道,现下场上的两人,各自心里都是懵的。

陈尘心里是不理解。他本想着与这张延国拆上几招青萍剑法,好验证一下自己在岛上学的那套是否原汁原味。可他不懂这张延国为何舍弃了上品的青萍剑法不用,而要去使这套并不出奇的“雷震剑法”。

至于张延国,此刻的心情只能用震惊二字来形容。

这个叫陈尘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