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此刻已没多少耐心。

九霄了解她的脾性，见她开口就知黎落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同意与他正常交流。

“你不觉得此处很眼熟吗？”

九霄将窗扇更加推开了一些，让黎落将窗外的景色看的更加清楚。

“有话直说，少同我绕弯子废话。”

黎落眼不见为净的闭起眼，自知道之前的一切都是九霄的设局后她就有了置身事外的心态。

什么心魔，什么渡劫怕也是假的吧。

“若我同你有话直说，你也会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

九霄缓缓回过头，见她不答也不再在意，只笑道：“老师当日的教诲学生铭记于心，不知老师能否以身作则。”

“有意思吗？”

黎落听不下去，拍案站了起来，恼怒道：“耍我很有意思吗？！”

“有趣。”

黎落听得火冒三丈正要发火，可在听到下一句话后却突然愣在原地，怒火逐渐被迷茫取代。

“比你当初玩弄我要有趣许多。”

“我何时……”

黎落话说一半顿觉自己无论何时都无法将玩弄两个字说出口，再看九霄那副面不红心不跳不像说话的样子，只得强行忍住内心的不适，强硬道：“我何时玩弄过你！”

“那帝姬便是敢做不敢认了。”

九霄像是早就猜到她会有如此反应，他抿了抿嘴，垂眸无奈道：“黎落，当初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转身走到离黎落不远的位置坐定，从怀中掏出一抹犹似是衣物的东西。

“帝姬可还记得这个。”

窗外的霞光越过窗棂明晃晃的投射在绣金的黑色云缎，用霞线绣成的月印图案让黎落那张艳丽的脸在光影中逐渐涨的通红。

“你、你、你！”

黎落罕见无措的别开眼，她原地踱了几步后又苦恼的坐了下来，慌乱中她瞥了眼神色淡然的九霄，若是不知他手里拿的是什么还当真以为他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无耻。”

黎落别过头不再看他，心中燃起的燥意让她怀念起当初被关在封印中的日子，暗道两个时辰怎如此难熬。

“都说魔族帝姬为人最是公平，就像玄姬她毁你根基你便毁她真身，你拿了她的真言丹就还她一粒域莲籽。”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九霄蓦然勾了勾唇角，眉眼多出了几分无奈的宠溺。

“玄姬乃为天上仙侍，域莲是为魔物你让她如何炼化真身。”

“没想到堂堂神君也这般见识浅薄，域莲是为魔物不错，但倘若她一心向往仙道，积功德行善事又岂能被魔心干扰？”

“这是你故意为之？”

九霄垂眸看着地上那两道相互交映在一起的影子，指尖不觉在柔软细腻的小衣上打了个圈。

“如此讲来，倘若帝姬心如磐石又岂会为杂念坏了根基。”

九霄抬眸追逐着她躲闪的目光，神色深沉，像是在质问她为何逃避。

“这岂能同一而论，我所修的魔功追求的神身守境。她害我没有了最为紧要的元精，若非我心念坚定早就被散了一身功修。”

说着，黎落抬眸直视着九霄，冷笑道：“我没将她挫骨扬灰可是看在神君您的面子上呀。”

“她与我有何干系。”

九霄眉头紧蹙，不解她为何会如此觉得。

“呵，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黎落不知想到了什么忽是目露轻蔑，讥讽道：“为了赢我，神君怕是下了很大一番功夫吧？”

“什么意思。”

九霄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见她又侧过头不去理他，那他也不再顾忌她是否会生气，直接起身来到黎落身边半跪在她面前，与她低垂的双眸平视。

“你同我说清楚，什么叫做我是为了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