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美食的力量对于吃货来说是无穷的,陆荏苒订了早上六点半的闹钟,但实际上,她不到六点就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磨蹭了半天,不愿意起来,想睡个回笼觉吧,一想到一会能吃到的美味早餐,胃里就开始造反。

陆荏苒躺不住了,起来后随手用梳子捯饬了几下头发,套上一件看起来就非常舒适的肥大连衣裙,就要出门,幸好她推电动车出门的时候看到了外面人的穿着,这才又谨慎的回房间套了个看起来似乎很厚的加绒打底裤和外套。

她总是忘记每天根据天气预报增减衣物,这是绝对不应该的,一个普通人,在东北初春个位数的温度下,怎么可以露着胳膊大腿就出门呢!

糟了,昨天自己穿的什么来着?不知道两户租客有没有意识到她穿的太少了!

陆荏苒也不是感知不到温度的变化,主要是她现在是真的不怕冷不怕热,又刚刚苏醒不久,对于环境的判断总是不那么得心应手,她能意识到这个温度对正常人比较凉,但是凉到什么程度,需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御寒,在这方面她还需要多多体会。

不过其实是她想多了。

北方的春秋,都是出了名的各穿各的,你经常能在公交车之类的地方,同时看到穿羽绒服的,和穿短袖的,尤其是在大学城附近,没有妈妈在后面追着添衣,很多刚刚尝试独立生活的大学生们穿衣就更自由了,反正冷了热了的我不说,谁问都是“我不冷啊”“我怕热,我在家就这么穿”“不行不行,我怕冷,我不到夏天都不会脱羽绒服的”云云。

然而事实上,第二天他们就会乖乖的换上相对适宜的衣服,嘴硬的那些彼此露出会心的一笑,然后再次变天,在重蹈覆辙,总要经历了一两年才能稍微有点经验。

这还是本地的,那些外地来的就更离谱了,陆荏苒大学的时候有个室友是南方过来的,第一年冬天的时候,对方看着本地人穿的严严实实的,一脸不屑,然后在零下二十几度的时候,只穿着一套保暖内衣,秋衣秋裤,然后再加上一件薄薄的外套,谁劝都劝不住,整整一冬天真就没买过羽绒服。

然后第二年,冬天还没到呢,对方就买了最厚的一款……

陆荏苒胡思乱想的功夫,就已经骑到了早市。

早市其实不算远,从商业街口沿着湖边步行,中间横穿了两个小区,大约二十几分钟就能到桥头,早市就是沿着大桥的十字路口,一开始是末日结束后,附近的居民自发组织的,后来随着规模越来越大,官方甚至专门派了城管早上巡逻管理,十几年下来,那规模可想而知。

陆荏苒骑电动车就更快了,几分钟的功夫,就到了早市边缘,也不是她嫌早市里太挤不愿意进去,主要是这爷孙俩就在这儿呢。

因为陆荏苒来的意外的早,这边也是刚开摊的样子,羊汤馆前主人留下来的三轮车被返聘上岗,不知道是考虑车上位置不够,还是两人搬不动,方青和并没有带店里那个电热煮汤的大桶,只带了一口容量不小的电饭锅,里面是新煮出来的粥,另外还有两个大泡沫箱子,里面是已经打包装好的成杯的小米粥。

车上占据最大面积的是一个接煤气罐的蒸锅以及上面的笼屉,再有就是几桶水,一大盆发好的面和一盆肉馅。

一块木板搭在三轮车上,占了三轮车一半的空间,方青和站在车外,用这个小木板当做案板,现场揉面,小小的方冉冉跪坐在车子里面,木板横在她面前就像个小桌子似的,右手边是电饭锅,左手边是泡沫箱,一旦有客人想要粥,她就可以帮忙盛。

陆荏苒还没说什么,旁边摊位的老太太看的直皱眉,这么小的孩子,要是盛粥的时候烫到怎么办。

这老太太表面上只是个卖花的,陆荏苒去早市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对方,对方每次带的花都很随机,花很便宜,属于是给钱就卖,贵的是盆和土,老太太也不提供,她每天的花似乎都是现挖的,就用那种二手的塑料袋装着,想要移盆,买家自己去早市里面买盆和土,老太太免费给弄,或者自己去别的地方买了盆和土,带过来老太太也给弄,是不是在她这买的花都没问题。

老太太叫姜慧,退休前是隔壁安北大学数学系的教授,退休后就在自家别墅带的院子里养养花,后来老伴也退休了,姜慧非常不情愿的分了老伴五分之一的地来种菜,但很快她就觉得老伴的菜太占地方了,正想把这五分之一也抢回来的时候,老伴突然提了建议,说你年年种花,这花又是有季节的,你那花过了季你舍不得扔,能送的这些年也让你送饱和了,要不干脆摆个摊吧,反正院子里的都是一年生的花,与其将它们锁在院子里,到了冬天都枯死,还不如卖掉,花了钱买花的也能对它们好一点。

姜慧虽然觉得老头子是在垂死挣扎,但也不得不认可对方的说法,对于这种做了一辈子教书育人工作的老师来说,培育是一件让她快乐的事儿,分享也是。

姜老师在这个早市已经混了六七年了,是早市出了名的“爱管闲事”,这些年战绩可人,抢回来的被拐卖的孩子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