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跌跌撞撞地驶出了小镇。

刚经历了爆炸的几人一路无言，赵雅昕舔着干裂的嘴唇，紧张地看着成亦按紧的伤口，晏阳也从后备箱挪到了前排的座椅。

就他还和没事人一样，探着脑袋去看成亦。

季婷儿和钱进只敢从后视镜去偷瞄他们。

车子已经驶向了省道，这会儿连夜赶路的车辆增多，车灯互相照亮着，视野要比镇上好上不少。

晏阳一言不发，死死盯着成亦受伤的手腕，成亦感受到视线依旧闭眼小憩，像是吃定了没人敢来招他。

赵雅昕夹在中间尴尬地收回目光，她也不敢问成亦的伤口是怎么弄的，毕竟有晏阳在，应该不会容忍被丧尸感染的人呆在车上。

“要去医院吗？”赵雅昕小声问道。

晏阳凝视着不为所动的青年，终是败下阵来，他开口解释：“算了。”就算车子真能开到医院，眼下的情况也不一定能挤进医院的门。

晏阳坐回位置上，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离封城还有不到十个小时：“直接去山庄吧。路上看到人少的药店再停车。”说完他还是放心不下成亦的伤势，郁闷地翻出离线地图查看最近的药店。

车内又安静了一会儿，季婷儿也在有意留心附近的药店，她没直接看到成亦的伤，便问：“你们还是解释一下吧，刚才的尸潮是怎么回事？成亦的伤口又是怎么弄出来的？”

小小的商场里既然聚集了上百只丧尸，那她自然应该怀疑赤手空拳进到商场里，又全身退出的两位同伴。

季婷儿咬住下唇，眼神发狠，她想：上车的时候没有检查两位身上有没有伤口，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这会儿两位惹了事情，如果还想装哑巴……那就是压根没把其他三个人的生死当回事。

成亦在车上的人看来还是一个不会开口说话的小哑巴，季婷儿的问题就是朝着晏阳去的。

季婷儿正是气头上，晏阳滑动着屏幕，没有抬头，将商场里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个大概，其中有关成亦的部分被不留痕迹地抹去了。

晏阳和成亦甚至不是一个门出来的，也没有人会去怀疑晏阳口中的故事。

“成亦。”晏阳说着拍了拍成亦的肩头，随后自作主张地提溜起成亦的胳膊，他注意着不去碰成亦的伤口，轻轻掀开染血的衣袖后，露出的口子触目惊心，几乎斜跨了大半个小内侧，晏阳一惊，他知道成亦对自己挺狠的，但不知道这家伙能这么狠。

伤口狰狞，好在血是止住了。

晏阳的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强装淡定地一指成亦的伤口：“这么整齐的口子，不会是丧尸伤的。”

季婷儿转过去仔细观察那条口子，她家里养过猫，知道动物的爪子划出来的伤口大多有深有浅，而且划出来也不太可能只有一条长口子。

晏阳看着季婷儿认真地点点头。

手上，成亦知道自证完毕，便匆匆抽走了胳膊，继续抱着胳膊靠在一边休息。

短时间里大量失去的血液对他的影响不小，加上这几天路途颠簸，晚上也没怎么休息，成亦闭着眼睛，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去山庄的路途遥远，几人对视了一眼，纷纷眯眼休息。

“晏老师……”钱进看到大伙都准备休息了，“你也睡会吧，一会儿我和你换着开。”

晏阳应了声知道了，车内再次陷入了安静，他过偏头看向车外堵在路上的同行车辆，总有人不耐烦地按几声喇叭，便关紧了车窗，让大伙都睡得舒服些。

成亦睡得很深，他的意识不断下坠，忽地听到一串熟悉的笑声。

是03号。

成亦不满地拧紧了眉头，他对这个时代没什么了解，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系统。但是吧，扰人清闲，还敢口口声声说能实现任何愿望的家伙，和隔壁村给人看手相，没什么本事，疯疯癫癫还收老贵的灵媒有什么区别。

03号的声音离得更近了，成亦假寐着，能感觉到有个类似气团的东西在围着他转圈圈。

“啧啧。”03号瞧着成亦新鲜的伤口感慨，“原来你也会受伤啊。”

“怎么样，要不要来和我玩游戏。”03号今天心情倍儿棒，“只要你能赢我，我就给你免去伤痛，而且呢，这个刀疤的伤痕也会消失哦。”

成亦冷哼了一声，他怎么听着03号的话听着像是要直接刀了他，若是成了一具尸体，那确实是免去了伤痛。

文字游戏谁不会玩啊？

之前03号还吹牛说讨了她的欢心，就能整个不错的车，带他们逃出学院呢。

哪知道最后还要转转盘，转出个会叫的鸭子玩具，还小心眼的调换了他和季婷儿的位置。

成亦都想穿回去给喊来03号的自己一巴掌，因为没有系统，他照样可以生存下去！

“哦？”

带着凉意的气团仍在晃晃悠悠地转着，03号似乎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