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久以前的故事(三)(2 / 3)

导,他状况好转了一些。”他说。海克的模样还是让他有些紧张,但他还是非常认真地回答: “你没去告发我……所以我想我还是应该遵守承诺,帮你修复精神图景的。”

“……?”海克奇怪地看着他。

上一次确认白鸟没有恶意之后,他就直接放他离开了。酒神节要求他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防止向导逃脱,告发一个在悄悄帮助同胞的向导显然不是他职责的一部分,他自然不予理会。

但白鸟确实把海克根本没当回事的承诺当成了自己职责的一部分。又轮到他‘接客’时,他悄悄返回了海克的精神图景。

现在他所在的这片河流水流清澈,沿岸郁郁葱葱,像是幅上了色的画。

“你很……奇怪。你不怕我这次不放你出去吗?”海克问。他居高临下,影子笼罩着白鸟。

他不是在威胁,只是发自内心地疑问,毕竟对于一个杀手来说,重返成功逃离的现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来我这里,到底有什么意义?”

“意义啊……”

白鸟坐在水里,有些愣神。水滴从他的发梢滴落,仿佛雪花正在融化。半晌,他回过神来,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笑。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你散发的情绪有多痛苦吗……?不巧的是,我有职业病,即使知道可能是陷阱,也实在没办法对别人的痛苦坐视不管啊。”

后来海克才知道,“无法坐视不管”,也是白鸟沦落到这里的原因。

白鸟不是奥西恩人。他出生于另一个风景优美,经济发达的国家,美满的家庭和良好的成长环境养成了他善良而温和的性格。觉醒成向导,并发现自己有着比常人更强的共感和安抚能力后,他选择成为塔的精神疏导师,并成为了最受欢迎的那一个。

他漂亮的脸是人们喜欢他的原因之一,而真正让他被所有人尊敬的,是他从不将任何人弃之不顾,即使是普通人,只要向他求助,他也会伸出援手。

修复精神图景是一项繁杂的工作,但白鸟从不厌倦。精神图景是共感者意识的具像化,有时,他们美好的回忆会转化成图景中明丽的风景,有海边粉紫色的天空,也有明艳的郁金香田——白鸟喜欢自然,所幸他能透过很多人的眼睛,去看很多美好的景象。

然而信鸽总渴望飞向远方。久而久之,白鸟开始想亲眼去看,究竟是什么样的风景,什么样的人与事,造就了这些如画的图景。

有一天,他辞掉了工作,离开了家乡。

旅程的终点,他定在了离南极最近的那个国家。他曾帮助过一个在南极驻扎过的科考员从极端的孤独中恢复。对方只是个普通人,没有精神图景。在听说白鸟喜欢自然景观后,他发给他了一段亲手录制的视频。

极光在星空下如同翡翠色的银河,瑰丽而庞博。在那极地连绵的冰原之上,将整个世界都点燃成跃动的异色火焰。

那是黎明的化身,太阳的风暴,维京人通往英灵殿的彩虹桥。科考员说,白鸟已经透过别人的眼睛看到很多,而这应该是他透过自己眼睛去目睹的东西。

白鸟深以为然,踏上旅途。他一路跋涉,但行程总被耽误。路过的村庄,小镇,城市里总有会有人在痛苦,也许是流浪汉,也许是农夫,也许是酒吧台上的驻唱歌手或者香槟塔旁一掷千金的富豪。

就像医生无法放着病人不管一样,白鸟会悄悄地帮他们一把,只是悄悄的,等他们脸上的疲惫缓和,他再悄悄地离开。

他旅行过了好几个国家,直到来到奥西恩。一场铁路罢工取消了他的列车,他来到了圣卢塞特暂住一晚,下榻在一家廉价的汽车旅馆。

他只是没想到就这么一晚,自己会因为习以为常地伸出援手被人盯上。他没想到那个在汽车旅馆里哭泣的女孩是一个吸引向导的陷阱。他没想到自己会失去意识,被绑走,被拍卖,然后被送到了酒神节然后被……

呜……

他想止住回忆,但止不住买下他的人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的触感。

“啪嗒。”

白鸟回过神来,看向天空。他的精神正在海克雨林里。

森蚺的尾巴甩出几滴河水。这只凶残的冷血动物在水里浮着,眼巴巴地看着他。

“唔……好吧,好吧。你过来吧。”

他伸出手,让森蚺缠上他的手臂,然后和他贴在一起。鉴于它本身比白鸟的手臂还粗,青年嫌重,干脆躺到在了地上。

现在他已经不怕它了,它其实只是喜欢人的体温而已。

他溜到海克精神图景的频率比之前更频繁了。海克和酒神节的其他人不太一样,白鸟从他身上感觉不到那种令人作呕的贪欲和所求。他的情绪很安静,鲜少有波动,反而能像冷冽的水一样洗去白鸟在现实中承受的不适感。

海克跟他讲了一些自己的过去,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很多残酷的事情。一把坏掉的,走投无路的武器,一个情感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