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意看着母亲这个反应，大概就有了判断：“你们认识？”

那个年代的时候差不多的圈子，差不多的年纪，确实应该听说过。

徐慧琴点了点头：“认识，算是故人吧，好多年都没有见过了，你提他做什么？”

乔安意感觉找到了一点突破口：“妈，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乔安意所凭的，只是自己前世的那点记忆，但是毕竟是有限的，她知道的只是自己最终的结果，很多东西她并不清楚。

比如这个白方荣为什么会对周雪这么好，好的出奇。

比如，白方荣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这么大的本事。

徐慧琴仔细想了想，扶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认识，但是没那么熟，我和你爸的工作跟他没有直接的接触，他比我们要小几岁，年轻的时候是个很出息的人才。”

“在外面那个年代，白方荣就已经是归国的高材生，地位很高的，他有文化有知识，为革命有不小的贡献，名气可不小啊。”

“那个时候的白方荣，那才叫意气风发。”

徐慧琴回忆起年轻时候的事情，谁也不是一开始几岁老头老太太的，他们也有过意气风发少年郎的时候。

年轻时候，谁不是壮志凌云，一腔热血的呢。

“胜利之后，白方荣低调了很多，到了后来，就已经完全退出中心了，说起来，好些年没有见过他了。”

徐慧琴把剥好的橘子递到女儿的嘴边。

他们和白方荣是共同战斗过，但是也只是那个时候的战友情。

抛开这些，就没有特别的联系了。

“你忽然提起他做什么，遇到了？”

乔安意：“没有正面见过，不过听说了很多次，他和赵书成走的挺近的，这一次赵书成的升职和他有关系。”

徐慧琴有些意外：“赵书成跟白方荣？不应该。”

白方荣都已经低调了多少年了，说一句淡泊名利都不为过，怎么会跟赵书成走到一起，还为了赵书成出手，不合理。

很不合理。

乔安意想了想：“妈，那白方荣的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徐慧琴犹豫了一下：“白方荣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性格也比较高傲一些，为人...很极端，有点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感觉，你爸爸还说过，白方荣要是敌人的话，这种极端的人绝对是个大危险。”

“那个时候，时局动荡，苦啊，大家过的都很苦，白方荣有过一个妻子，两个人意见相左，感情却又特别的好，他妻子早逝，对他打击非常大。”

“他妻子过世之后，他性格改变了很多，人也沉默寡言了起来。”

乔安意好像明白了一点，但是又好像更疑惑了：“按照您这么说，他因为妻子的早逝性格大受改变，甚至淡泊名利起来。”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又掺和到赵书成的事情上呢？”

乔安意更苦恼了，这个事情她算是理解不了了，或许真的是赵书成得到老天的眷顾吧，诸事顺遂，贵人相助。

一定会让赵书成遇到一个不可多得的贵人。

“妈，那您认识白方荣那位早逝的妻子吗？”

徐慧琴沉默了许久，眼神里多了几分黯然：“是我年轻时候的一个朋友，还记得跟你外公很好的季爷爷吗？”

乔安意试探性的道：“是季爷爷的女儿？”

徐慧琴想到以前的好友，心情自然也沉重了几分：“是啊，是你季爷爷最小的女儿，我们关系不错。”

“她和白方荣之间，兜兜转转好些年，两个人意见不合老是争吵不断，她对于白方荣的自傲和极端很不理解，白方荣也觉得，她没有坚定不移的支持自己，站在自己的一面，却又谁都放不下谁，纠缠了好些年。”

“她虽然是白方荣的妻子，却...是在生命最后的三天，两个人才结婚的。”

徐慧琴思考着女儿的话，又补充到：“按照我对白方荣的了解，他应该不会掺和无聊的事情，不应该和赵书成走到一起的，要不，我去见见他？”

徐慧琴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握。

毕竟，人心难测，这个世界上，最飘忽不定、难以捉摸的就是人心了。

季家小妹过世之后，白方荣颓废了好久，直接离开了省城，独自去了江南那边。

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他们和白方荣都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了，谁又敢那么笃定呢。

但是徐慧琴知道，小乔和赵书成那边纠葛不断，涉及到的事情太麻烦太复杂了。

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也想试一试。

乔安意摇摇头：“暂时先不用了，听您这么一说，我心里大概也有了点底，用得着你们的时候，我会开口的。”

乔安意并不想把父母拉下来。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