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什么办法？”

“呵，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要是有办法就不会坐在这里了，咱还是在这里好好保存体力吧，说不定过几天就有人来救我们了，出这么大的事，国家不可能不管的。”

“就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看还是算了吧，你当时拿铁架子打我的时候不是挺有劲儿的吗？要不拿着它把门抡破，然后一路抡回去？”

“你还记得那时候的事？”

“嗯，倒不如说我一直都清醒着；当天我只是有点发烧而已，就没当什么事儿，但第二天我就感觉出不对劲了，我竟然想把冲上楼去给你来一口，但好歹我还能控制住自己，第三天，我感觉已经越来越难以忍受了，我用力拿头去撞地板，好不容易冷静了一点，但当你开门的时候，我就完全没法管住身子了……这些天你干的所有事我都记着，我一直都醒着，我想控制住自己，但是身体早已经不归我管了。”

“……”易子舟没有说话，神情很是严肃。

“抱歉，我……”

“没事，我不会怪你，身不由己可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我是在想……既然你还醒着，那就说明他也醒着，他向我攻击，并不是出于他的本意，只是因为身不由己，但我依然杀了他……我杀人了……”

“不不不，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没有杀人，你杀的是畜牲，之前当街打架的就是他，他那时候明明还控制得住自己，是他传染了整个城市。”

“那如果我没有救你，你也是畜牲吗”

“……没错，你就算杀了我也不需要有任何负罪感，而且我虽然是畜牲但最起码也是跟你拜过把子的畜牲。”

“可我明明能够只把他打晕的，但我还是杀了他……如果他也能够跟你一样思考，那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的确是杀了一个人，一个无辜的人，或许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我会被迫去上杀更多的人，以后，我会不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那我问你，如果你感染了，而我没有办法救你，是会想让我把你打晕，然后引发随时可能的危险，还是希望……我把你杀死？”

“我……”

“我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变成一个魔鬼，但起码你现在不是，就算变成魔鬼起码也是一个跟我拜过把子还救过我的魔鬼，你现在可没有功夫自责，记住你还欠着我三千块钱呢，在还上之前，我不管你干多么不是人的事，也得给老子活下去！”

易子舟望向病床上的易天豪，他的声音很沙哑，但此时听起来却是无比有力。

“抱歉，是我妄自菲薄了，我先去再找找有没有有用的东西吧。”易子舟说完起身，决定再探索一下这个昏暗的房间。易天豪见状突然翻身，准备下床。

“你这是干什么？你现在太虚弱了。”

“我只是下床走走而已，好不容易康复了，我想再重新体验体验还能控制住身体的感觉。”

“那…好吧但记住，待在房间里别出门！”

“嗯，放心吧。”

易子舟将易天豪搀扶下床，自己便来到房间各处角落，继续寻找能用的东西和能当钥匙的东西。

“唉，对了子舟，你不是说没找到钥匙吗，那个张姨身上你搜了吗？”

“那个…好像还真没有，我马上……”

“算了，这种脏活还是让我来干吧。”易天豪蹲下翻找老妇人尸体上白大褂的口袋，竟然还真让他从里面翻出了一串钥匙。

“子舟，你看看是不是这把？”易天豪起身将钥匙递给了易子舟。

易子舟接过钥匙反复查看了一番，说道：“这把应该就是门锁的钥匙了，但…为什么会有两把钥匙？明明我没看见有带锁的抽屉啊。”

“我觉得那把像是个房门的钥匙，会不会是哪扇房门的？”

“不，张姨怕记性差忘拿钥匙影响病人，所有的房门她都没装锁，房门钥匙……等等，难道说……”易子舟猛地回头向房间角落跑去，摸了摸墙惊喜地叫道：“我就说怎么记得以前病房有扇门的，这么久没来，咱俩都快忘了，这个门应该是通向张姨的生活区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老式灯管，破了都不修，整得屋子里黑灯瞎火的，那么大个门都完全看不着。”

“灯应该是张老与那个感染者打斗挣扎时打破的，你让她怎么修？不过现在有门了，说不定咱俩就有可能跑出去了。”易子舟掏出手机打开灯，将钥匙插了进去，真不知为何，明明钥匙刚好能插进去，却怎么也转不动。

“坏了，打不开，不会是锁被血液锈住了吧？”

“我看看。”易天豪走过来用力转了几下仍没有打开。“切，净些事事，让开 我来！”易天豪将易子舟向后推了推，回头拿起吊瓶架冲向门用力一抡，一下，刚刚怎么也打不开木门便应声倒在了两人脚下。

刚刚还无比虚弱，现在竟然抡出这么大的劲了，这也太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