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还没太大。

那时，钟嘉一还只是钟嘉一。是懂事体贴，又肆意张扬的钟嘉一。

“我累了，先睡会儿，到了叫我。”

外套的帽子扣在头上，钟嘉一很快就闭上眼睛。

唐玚默默地把暖风开大些，看着她，帽子一带，隔绝一切关心。

没人知道钟嘉一心里在想什么，包括眼前的唐玚。

可是钟嘉一的生活，就是被郭安那个渣男，毁掉了。

那三年，极其痛苦。更多地是对故亡人的愧疚。

一件白色的衬衣，皱皱巴巴地尚且让人难以接受，更何况还有这么大一片黑色的污渍。

你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想要涤去这片污渍。最后，你成功了。

可是，那区域边缘淡淡地印记，还在那里。

这件白色的衬衣，你看见，就会想到那片污渍，就会想起那段过往。

那三年，就是这片污渍。

钟嘉一住的小区到了，唐玚把她送上楼。

在门口，钟嘉一正在输入密码。

“钟钟？”

钟嘉一回头，刚转身便被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有那股，源自大自然的清冽香气，混着密斯的酒气。

不难闻，钟嘉一觉得。

“钟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都有解决的办法。难也好，易也罢，身边有人扶持，有朋友陪伴。那这个冬天，就不会出现极寒天气。”

钟嘉一没有动，这一刻，她贪恋这份温暖和描述不来的清香。

她的脸贴着他的羊绒衫，听着他说的话。

“钟钟，人生的路就是一步步走下去的。复仇是，感情是，我们的未来，也是。”

唐玚这般笃定，钟嘉一在他怀里，眉眼弯弯，唇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