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辰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的眼角深处藏着的愠怒犹如被程依依的话揭开，转瞬间，他的脸色变得如同阴雨欲来，阴沉而又难看。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竟然在车里点燃了一根烟，打火机的火光瞬间照亮了他深邃的五官。

他轻轻地吸了一口，烟雾从他的嘴角溜出，缓缓升腾在车内。

程依依之前跟了他五年，印象中从未见过他抽烟，他给人的印象一直是冷静，沉稳，不喜烟酒。

所以顾彦辰抽烟的举动，不禁让程依依感到十分惊讶。

车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空气也似乎停止了流动。

程依依看着顾彦辰，他的脸庞在烟雾中显得更加冷峻，眉宇间的愤怒令人生畏。

顾彦辰缓缓闭上了眼睛，沉重的眼帘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他的脖颈上的青筋凸显，像是在极力压制某种巨大的情绪。

五年前程依依跟他的时候，不过是一个刚成年的女学生，清纯的模样就像是一幅未经世事沾染的水墨画，那个甜美的脸庞在他眼前闪过，却又瞬间消失在烟雾之中。

顾彦辰的双眼在烟雾中缓缓睁开，那双深邃的眸子凝视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蛋，曾经的清纯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艳勾人，这种改变让他有些恍惚。

她的这种变化，或许正是五年里他对她调教的结果。

顾彦辰勾唇冷笑，怪不得张泽军见她的第一眼，就看上了她。

他抬手，掐灭了手中的烟，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毫不犹豫地甩在程依依的脸上。

那张曾经熟悉的脸，此刻在他的眼里却看起来充满了风尘气。

“就当是你五年的卖身费。“顾彦辰心里止不住地想，程依依现在走上这条路，或许跟自己脱不了关系，正是因为五年前的那场误会。

或许是那五年过于优渥的物质生活，让程依依逐渐迷失了自我。

这个念头让他的心里一阵憋闷，像是被一股冰冷的气流冲击，冷气在他的胸腔里横冲直撞，让他的胸口无比的压抑。

程依依瞟了一眼那张落在自己膝盖上的银行卡，嘴角上扬，漾出一丝冷嘲的笑意，冰冷地回应道：“我不需要。”

说完想要拉开车门下车，她的手刚刚碰到车门把手，却被顾彦辰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压在她的手背上，沉重而有力。

顾彦辰的眼神冷冷地盯着她，那冷淡的语气仿佛是在下达命令：“以后不要再跟张泽军见面了，如果缺钱，找我。”

程依依的目光低垂，脸颊上的嗤笑消失无踪。她沉默着，没有回应他。

“你答应我！”顾彦辰声音越来越冷硬，他的眼神在半明半暗的车厢内炽热而焦躁。

“顾总，我与谁见面都与您无关，还请您不要干涉我的私事。”程依依勾唇答道。

听到她的这个回答，顾彦辰的身体瞬间僵硬，他的眼眸一片阴沉，像是被浓厚的乌云遮住的夜空，没有丝毫星光，只有无尽的暗寒。

他的表情似乎也在这一刻凝固，他没有想到，曾经乖巧温顺的程依依竟然会一次又一次的忤逆他。

"你非要与他见面不可吗？"顾彦辰的声音仿佛变了质，他的眸光刺向程依依，静静地盯着她，仿佛试图透过那双清澈的眼睛看清她的心。

程依依的眼角微微上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顾总对我这么上心，不让我与其他男人见面，还要给我钱，不会是对我还留有旧情吧？"

她的眼睛瞬间闪烁起一丝期待，期待他对她仍然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情感。

顾彦辰没有回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程依依的脸。一双凌冽的眼睛如同深潭。

过了良久，他才淡淡开口：“没有。”

他的眼底有股难以察觉的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翻涌，但他却极力地压制着，不让那股情绪泄露出来。

听到他的回答，程依依的眼里的光芒瞬间熄灭，她微微一笑，那笑容比哭还要让人心疼：“也对，是我自作多情了。顾总你快要跟庄小姐结婚了吧？”

顾彦辰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他没有否认，这在程依依看来就是默认。

程依依心中凉了半截，她心里那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在这一刻彻底破灭。

那股凉意从心底蔓延开来，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冰冷。

这时，顾彦辰反问：“你就宁愿当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也舍不得张泽军对吧？”

他的眼神冷漠无比，脸色一片铁青，那原本俊朗的脸庞此刻却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压迫感。

程依依紧紧咬住下唇，眼角微微抽动，觉得无比讽刺。

是谁先让她背上小三的骂名的？是谁在她备受诋毁和嘲讽的时候，不屑一顾的？

她冷笑一声，脸上的笑容有些痛苦。

她浑浑噩噩地抬起头，看着顾彦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