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女想了下，点了点头。

顾锦蹙眉道：“这里距离石桥很远，你怎么就确定和小桃在一起的人是我？”

小婢女对答如流，“奴婢眼力很好，尤其是三少奶奶这一身青色绣水仙花的衣裙奴婢记得非常清楚，在场的其他夫人小姐没有穿同样花色。”

顾锦眼睛泛起光彩，犹如缀了星辰，“你再说一遍。”

小婢女又娓娓道来一遍，李莹儿有些不耐烦的道：“顾锦，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我劝你还是趁早坦白与蒋夫人和那小桃的家人好生赔礼，以求宽恕吧！”

顾锦环顾众人，目光最后落在蒋夫人身上，“蒋夫人也觉得是我杀了小桃？”

蒋夫人叹了一声，面露难色，“我自不愿怀疑三少奶奶你，可是……”

“那若我能证明是这婢女冤枉了我呢？”

蒋夫人蹙了蹙眉，当时她特意遣散了后院所有下人，不可能有人替顾锦作证，而且当时除了李子衡离开片刻再无人离席。

若顾锦想让李子衡替她作证，那明日京城便会传遍两人的闲言碎语。

这般想着蒋夫人气定神闲起来，“若真是这婢女冤枉了你，我身为蒋府的当家主母自要给三少奶奶一个交代。”

“好！蒋夫人一诺千金，我相信您定会言而有信，不会让我失望的！”顾锦弯起唇角，笑意晕染了眼角眉梢。

谢染见状笑意融融，看来这次又要被她赚到了。

顾锦走到小婢女身边，轻轻抚摸清如薄纱的裙摆，“你可知我这身衣裙是什么料子？”

小婢女咬咬嘴唇，“奴婢卑微，不识得这么好的料子。”

“我知你不识得。”顾锦唇角盈笑，缓步向石桥走去，“我这身料子乃是苏州最有名孔雀锦，孔雀锦并非用孔雀羽毛织成，而是因为这料子会如孔雀尾羽一般泛出青蓝两种颜色。”

蒋夫人瞳孔猛然缩起，双目死死盯着顾锦。

“日暗而呈青，光盛而生蓝。

婆母当初给我选这料子裁定衣裳时还特意吩咐绣娘用了双面绣，这样在明暗两种光线下便会呈现出两种完全不一样的花色。”

顾锦缓步登上石桥，她沐浴在日光下，剔透的皮肤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美若仙子误入凡尘。

蒋钰刚至此处便正望见这一幕，早已对生活看淡看远的他竟忽然发现原来这世上仍有“美好”二字。

可很快嘈杂惊呼声便打断了眼前如梦似幻的场景。

“变色了！真的变色了，顾锦的裙子变成蓝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