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天渐渐亮，杨章文刚睁开眼便是听到了何旭文的声音。

“你说这瘤啊，和病是真的像。就好像你感冒了，却依旧光着膀子吹寒风，那就只会越来越严重。这瘤也是，你越使用能力，瘤在你体内就越活跃。也算是一种可以无视天赋的训练方式了吧。”

“你能感觉到我的等级？”

杨章文想要伸展一下身体，却发现自己依旧被那张大网牢牢束缚着。

“一个偶尔流鼻涕但面色还算红润的人和一个天天流鼻涕水脸色惨白的人那个病得更重一眼就看出来了吧？”何旭文打了个比方，“你现在就相当于前者，依我看大概是八级八段吧？还不错。”

“还不够呢。”杨章文摇了摇头，“我要刷到七级才行。”

“想得有点远了。”何旭文发了个白眼，指了指百米外的戈壁，“看那边。”

“那？”

杨章文眉头微皱，看了过去——那是一处坑坑洼洼仿佛电影中核弹实验场一般的戈壁，山石还有着风化的痕迹，让他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真的戈壁还是人为制造的。

“所以，那个实验室在？”

“大概是在那个位置下面有一个需要认证的大铁门，现在虽然看不到，但等你下去你就会发现很显眼的。”

“戈壁就算做实验基地的范围了？”

杨章文看向何旭文，问道。

“嗯，我一旦进入戈壁就会触发警报，柳顾生也会在十分钟内赶来。”

“问题是，我要怎么绕过那个认证？”

“不需要绕开。”何旭文摇了摇头，“我找人帮我做了一个小玩意儿，能够模拟出别人的相貌，事成之后这玩意儿就当是一部分谢礼了。”

说着，何旭文拿出了一张质感轻盈，宛若蚕丝织成的一个头套以及一张照片，“易容成这个人，他是这个实验基地的负责人，之前基本上每周都会来一次，虽然已经快一个月没来了，但你复制他的脸一时半会儿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在我去之前——”杨章文看着头套与照片，“我要先说明白，我进来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想着怎么出去，而是要刷到七级。”

“关于这个，我自然也有办法。”何旭文眺望着戈壁，不紧不慢道，“瘤在体内的蔓延不止会受到你自身的影响，就好像换季最容易感冒一样，我也可以带你去最容易激发瘤的活性的地方。”

“行，那你给我解开吧。”

杨章文微微颔首，何旭文也是蹲了下来双手用力一拉便是扯断了网上的一个绳子，紧接着他如法炮制，将网扯成了两半，“资料大概率是以电子形式储存在计算机里的，你到时候直接把硬盘给我带来就好了。”

“OK。”

杨章文应了一声，戴上头套后看着那张照片，试探性地扭了扭脖子。

“我脸变了吗？”

何旭文仔细打量着杨章文这张遍布皱纹，眼眶有些凹陷的脸，“嗯，完全一致。”

“那我去了。”

说罢，杨章文便是朝着戈壁走去。

一路上，他的大脑正在飞速思考着。何旭文的目的是实验基地的资料，而他并不想帮助何旭文，因为这样一来势必会惹恼柳顾生。

他倒也不是害怕柳顾生，只是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但自己现在实力还是太弱了，在何旭文面前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他不能保证对方拿到资料后会不会过河拆桥，但他也同样没办法不替他做事，不然对方很有可能直接就会杀死自己。

“试着想想看联系上柳顾生？”

思索一番，杨章文认为那个基地内很有可能存在着通讯设备，当下也是加快了步伐寻找着何旭文所说的那扇大铁门。

而就如何旭文说的那样，那大铁门就这样镶在戈壁之上，只要走近了一眼便能看出满山黄色中的一抹银。

看着这扇铁门，杨章文的思路愈发活跃，“何旭文为什么不找若水来帮他做这件事？是因为忌惮「我心」吗？这个姓何的做事还算稳妥，在找上我之前还特意给我打了一顿嘴炮，也就是说在他看来「我心」已经是具有危险的存在了。那么，他的实力应该不会太高。但从他最开始和我说的那个条件来看，他的实力应该已经差不多是监牢内顶尖的那一批了。五级吗？靠，这他妈想了不是白想？五级我能打得过吗？！”

思索间，杨章文已经来到了铁门前，不管怎样他还是要进去看看的，哪怕不是为了何旭文也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看看柳家这些年来的研究成果。

“柳学博，上午好。”

顶着那张脸，认证系统闪起了绿光。杨章文摸着自己的鼻子，暗自咂舌，也不知道是柳家太过自信，随便安了个人脸识别在这里还是这玩意儿的模拟效果太好，竟然这么轻易地让他混了进去。

“打开了啊。”

远处，何旭文不知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