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的日子在报到后两周多就来了。

这届倒是碰到了好安排，只需要在学校里军训半个月左右，算着日子，军训结束后第三天就是陈昱的生日。

生日对于陈昱来说并不重要，但坏就坏在结拜的时候，生日被这三爷们知道了。

严军天天盘算着吃点什么，一有时间就和苏川森在学校周边闲逛，一个负责看什么店子的东西没吃过，一个负责看看哪里的妹子好看。

在这方面，魏山倒是实诚成熟了不少，转头一张传单，上面写着：“糖果ktv，歌声与欢乐并存。”

“喜欢唱歌？”

“背面。”魏山面无表情地说道。

陈昱疑惑地翻到背面，一张小卡片粘在传单上。

“少妇、学生妹...电话138XXXXXXXX...”

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回想一下，确实符合魏山这个人。

魏山指尖轻点传单：“迟早会用上的。”

“十九岁生日，没必要这样吧。”

“那你想多少岁？二十？三十？六七十岁？咱们活不活得到六七十还是个问题呢？岁月不问赶路人啊，干脆点就干。”

听着像是那么个理，但如果换成什么学习、考研，听着就励志得多。

这种擦边走火的活动，没参与过的人，不管怎么样脑子里都会觉得很怪诞。

最终，唱歌节目还是保留了，但小卡片，陈昱倒也没撕，放在魏山桌上。

后来几天，这张卡片莫名消失，又过了两天，魏山貌似大彻大悟，从图书馆借了本《金刚经注疏》，每日早晚阅读。

而他拿来记录每天读经进度的书签，正是那张少妇学生召唤卡。

...

军训前，经济学的同学都收到消息去体育馆领取军训衣物。

陈昱寝室四人当然也不例外，当整个系排成列队的时候，四人这才看见全系一百二十来人，只有二十来个男生。

其他学院的男生都说经济系就是狼少肉多，陈昱和魏山打岔，新时代的青年就应该一视同仁，谁是狼谁是肉不应该用性别来界定。

“是啊，其实如果能做块肉也挺好的。”

苏川森如是说。

还在排队领衣服时，不知道谁来打的报告，说系主任来了，陈昱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其他的学生都开始自觉地排起了队列。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直接指挥起来：“按身高从高到矮进行排列，女生右边，男生左边。”

陈昱和魏山个儿相对较高，站在最后一排审视着前面的同学，而苏川森站在第一排女生旁，也来回审视着系里的女生，颇像旧时代地主家憨大儿选媳妇。

队列排起来很是快速，简单的冒泡排序，个矮的自己知道个矮，个高的也不会往矮的那儿凑，个子中等的就会在那里来回比划，然后互相换着位置。

眼看队伍排列完成，那个指挥小子撤到一旁，用一个标准的服务员迎客人的姿势，示意那个系主任往前来。

“难道不应该是系主任做这个动作欢迎我们吗？”陈昱抵着气小声对魏山说道，“我们才是来的客人啊。”

魏山憋着笑回道：“没事，一会儿他就会说这里是咱们的家，那就都是家人了。”

系主任站在最前面，眉毛紧凑在一起，像在看一帮仇人孩子一般恶狠，厉声说道：“经济系！都是一家人！”

开口即是验证，但这表情似乎在说，这个家不像什么良善之地。

陈昱微微转头看向魏山，魏山也刚好转过来，这一对眼差点没憋住笑。

随后，系主任在上面侃侃而谈了四五分钟的学校是家，大学不是游乐场，就算大学在很多人那里是游乐场，但在他那里绝对不是。

其他人听久了，渐渐就觉得有些累了，尤其是一句话能说明的问题，翻过来一句，翻过去又是一句。

看得出来，这位系主任领导生涯肯定不短。

最后终于说回了军训，系主任继续大声输出：“军训的时候精神头一定要拿出来！我告诉你们！如果达不到要求，我这里是不会让你们得到这一个军训活动学分的！听见了没有？”

“是...”底下众人回答声音软绵绵的。

系主任环视一圈，吸上劲来喊道：“都给我拿出精神来！再问一句！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声音要求满意了，系主任轻嘬一口手里的保温杯，吐了几口茶渣后，手一挥，转身离开，但走一半，突然皱着眉回过头看着魏山和陈昱，用手指着他俩。

“对了，你俩在后面笑什么呢？”

陈昱反应迅速，赶紧补上：“我们说，确实有回家的感觉，心生喜悦，然后相由心生。”

“尤其是您这大家长的样子，严肃得就让我们这些小辈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