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殉情 8(1 / 4)

酒吧的地下一层,昏暗的角落里。

金巴利没有心情像往常一样,与熟客们喝酒闲聊。

他皱眉盯着不远处的赌桌。看热闹的观众已经围了一圈。

这家酒吧,外表是合法经营的普通酒吧,地下却有一个小型赌场,基本上只供熟客以及部分组织成员娱乐使用。

开赌场算是组织惯常经营的业务之一。除了赚取金钱,搜集情报、通过诱骗手段抓住任务目标的把柄,以及吸纳新成员加入等,才是更为重要的目标。

因此,管理赌场称得上一份容易立功的“肥差”。过去一年中,金巴利就通过这家赌场捞了不少金钱。

但是此刻,他的心情有些糟糕。

原因与那边热闹非凡的赌桌有关。

许久不曾出现不懂事的家伙了,偏偏今日来了一位不善的新客。

从未见过的陌生脸孔。约莫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身材修长,身穿黑色风衣,针织帽下是飘逸的黑色长发,逆光下的剪影深刻而冷峻。

长发绿眼睛,高冷凌厉的气质,这两个特点让金巴利很难不想起另一个男人——琴酒。

几年前差点死在琴酒枪下的经历让金巴利记忆犹新,以至于在看到这名陌生男子的一瞬间,他心中的警惕值下意识就拉满了。

而对方也不负他的“期望”,一进来就开始搞事情——

像个不要命的赌鬼一样,每把都压上自己全部的赌注,无论对手是谁。出千能一眼看穿,也完全不给庄家面子。

此刻,那长发男子点燃一支烟,面色从容平静,漫不经心地看着牌桌。

金巴利目光落在对方手边——

赌注已经到了以千万为单位,可这家伙看起来完全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

这种愣头青,恐怕是嫌弃自己命太长吧。他忍不住心想。

面对这种来砸场子的家伙,他自然是不能随便放过的,不仅要让对方把钱吐出来,还要给对方一个血淋淋的教训才行。

眼看时钟已经走到了深夜,对方似乎已经尽兴,准备满载走人,金巴利使了个眼色。

身后的打手们立刻意会,集体出动。

…………

寂静无人的暗巷中。

赤井秀一步履平稳地行走着。

某一刻,一道劲风袭来。

就像早有准备一般,他敏捷地侧身,躲过了来自后方的偷袭。

一双绿瞳依旧幽深冷静,只是泄露出一丝狩猎者遇到猎物时的凶厉。

紧接着,他顺着惯性转了个身,以右脚为支点,左手握成的拳头狠狠回击了出去。

视野里是攻击者扭曲的脸。

这一击的力度非同小可,打手发出一声痛呼,随后被紧接着的另一拳彻底打翻在地。

与此同时,来自侧面的攻击已经到达眼前。

这是一场十几人的围攻。

打手们个个身形高大,彪悍粗壮,杀气腾腾,每个都是身手矫健的暴徒。

但赤井秀一的动作没有丝毫慌乱,他凌空伸出长腿,踹在一人的腹部。那人几乎被这刚猛的一脚踹飞出去,身躯朝后仰倒,连带着后面的人跟着一起倒地。

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

短短几分钟时间,所有打手全都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半小时后,酒吧里。

金巴利沉着脸,盯着手中挂断的电话。

他没能等到捷报,反而接到了附近诊所的缴费通知。

找回场子失败了,连对方是什么来路都没摸清。但他却毫无办法。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金巴利又见到了那个男人。

一头黑色长发,以及针织帽,辨识度实在太高,想不记住都难。

而更令他震惊的是对方那轻描淡写、有恃无恐的态度——

今天继续用了同样的方式赌钱。

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再来了。——虽然男人没有开口说话,但金巴利在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这样轻蔑嘲笑的意味。

这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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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空白的天花板。

雾气弥漫,化作细小的水滴凝结在天花板上。

这里酒吧楼上的房间。

心情平复了不少,我从浴缸里站起身。

水滴噼里啪啦从肩头滚落。

赤着身,脚踩过铺在地上的毛巾。

遍布在皮肤上的水珠在灯光下闪动着,随着脚步的挪动不断滑落在地上。

直到洗漱台边,我停下脚步。

镜子前的自己没有丝毫遮挡,但我没有分毫想要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