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陡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倏地站在了殿前。

成公公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臣妾拜见陛下。”温辞恭敬地行了个礼。

行过了礼，一句平身温辞一直没有听到。

她保持着施礼地样子，内心却无端发笑。

今日未给皇后行地礼，原来在这边等着她。

她一动不动，既然赵邝要讲规矩，那她做足了规矩。

一盏茶后，才听到上头传来的“平身”二字。

她缓缓起身，脚发麻的很，还是撑起身子。

她静静看着赵邝，“陛下，臣妾服食避子丹，罪无可恕，请陛下责罚。”

温辞请罪的说辞，更引得赵邝一阵火大。

“贵妃，你是笃定朕不会罚你是吗？”

“臣妾不敢，有错即认，私自服药之事臣妾认。”

俩人默默地看着对方。

大殿气氛一阵冷凝。

成公公听到里头传来的声音，一阵心虚。

他都不知陛下生气所为何事，竟还妄想找贵妃消火。

贵妃也是胆大的，陛下待她甚好，竟然还不能让她心甘情愿生个孩子吗？

里头的声音还是隐隐透过门隙传来。

“何时开始的？”赵邝目光如此刺向她。

“从第一次侍寝开始。”

桌上的茶盏又遭了殃，往常遭罪的都是赵邝自己的衣裳，这一次，一杯清茶全浇到了温辞的裙摆，茶盏咕噜噜滚到了她的脚边。

虽然觉得有些委屈，可她还是一动不动。

只是目光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

“臣妾早已断了药。”

温辞还是解释了一句。

赵邝闻言，只是怔怔了看了她会儿，什么都没说，也没问她何时断的？

一场无硝烟的对话，便落下了帷幕。

赵邝摆摆手，只让她退下。

温辞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臣妾告退。”

不欢而散。

长乐宫。

金蟾的叫声吵得她连静下心思考片刻都做不到。

这几日正值戒断的反应期，金蟾匍匐在缸里，饿的更是难受，叫唤声都开始有气无力了起来。

她只是盯着看。

这只无意间带回来的蛙，好吃好喝的喂养着，但只是温辞嫌弃它太胖，它就开始忍饥挨饿。

明明，当初若非她强求着带它回来，此刻它可能是蛙群里身材矫健的一个。

也可能早就娶妻生子，于无尽的御花园中欢快畅游。

可如今，小小的一方瓷缸，便是它的全部。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她服食避子丹错了吗？并不是，只是在这深宫后院显得错上加错罢了。

为何如今，她连一个怀孕都做不得自己得主？

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她豁然开朗。

为何将罪名强加己身，即便赵邝现在不高兴了，但若是再给她以次重来的机会，她还是会服。

她看着缸底的金蟾，第一次将它放了出来。

没了缸的约束，眼前豁然开朗。

温辞只是静静地盯着，并没有阻止它逃跑。

金蟾圆溜溜的眸子像是不敢置信一般，先是看了她几眼，一下子跳到了桌上放食的碗里，蛙嘴一张，吃了个肚饱。

连声音都带上了七分活气。

吃完，它歇了会儿，见没人将它捉进缸里，兴奋地在桌子上一阵乱跳。

即便如此，温辞也没拦着。

像是察觉到自己自由了。

倒是一点都不顾念她这个喂养了一年的主子，欢快地蹦跶出去了。

这么一只蛙，在长乐宫蹦来蹦去，真的还挺显眼的。

苏叶便是第一个发现的。

她刚想去捉，温辞便阻止了，“随它去吧。”

她和金蟾之间，到底是缘分还是强求，不应该是她一个人下定的主意。

温辞眼见着它跳出长乐宫宫门，隐没在偌大的宫殿中，消失不见。

她站起身来，扶了扶袖子。

天色已暗。

厨娘将菜品一道道摆上的时候，很自然地动了筷子。

这一整日下来，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此刻豁然开朗了起来，倒是有了进食的欲望。

连金蟾都知道先填饱肚子，她为何要拿自己的身子为难别人。

厨娘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温热的汤水，抚慰了饥饿的身心。

次日。

春光大好。

她想着已经好久没和宫里的姐妹聚过了。

牌搭子小组组起来方便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