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医生被说的沉默不语，不倒翁的话她无法反驳，当初她不想成为副所长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任职之前需要去管制局总部进行身份核验、本质世界状态认定、抽血、签订保密等一系列繁琐的步骤，而她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摘下口罩，这是她心理最后一道防线，是到死都不会放弃的一条心理暗示。

“唉，这次等你回去净化完本质世界后，就直接去管制局总部接受任职吧，乌鸦副所长的职务被撤了。”

见粉医生还想否定，不倒翁瞪了她一眼，说道：“这可是副局下的指令，你去任职的时候也是副局亲自执行相关程序，整个过程不会出现第三人，她也不会正眼看你的脸，你要是还不想去，那就等着特殊行动部的人来抓你去吧！”

沉默半响，粉医生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不仅是乌鸦的能力还不够，关于仪式类型也是极为严重的错判，因为先入为主的思想和不怎么了解“奥秘之仆”，所以她通过“人祭”这一关键词认为这次的仪式类型是“召唤仪式”。

可当刚才不倒翁说到“降临仪式”时，她才幡然醒悟，“召唤仪式”需要献祭、无法指定目标，“降临仪式”同样需要献祭，但却可以指定目标，两者不同的是在举行“降临仪式”的过程中，必须要诵念降临事物对应的声名、声誉、敬称，这能使仪式具有极强的指向性，且降临事物的序列等级必定比仪式举行者高。

想到此，粉医生心中一惊，这么说来，L是序列7的非凡者，那火川和人精面对的就至少是序列6的非凡事物？他们两个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现在别想那么多，等你见到副局长之后一切就明白了。”

不倒翁似看穿了粉医生的心思，其实他下午去省首府开会时也是处于懵比的状态，上级通知说是管制局每月的例行会议，结果副局长竟然露面了，还专门找到不倒翁说明了张小川的特殊性，并且布置了后续对张小川的观察任务。

“这次真是来了尊大佛啊......”不倒翁心情好坏参半，好的是监察所多了一个帮手，坏的是万一张小川出事了他肯定要担责的，毕竟是副局长指名的重点观察对象。

“朱二愣子，你就在这照顾他们几个，我去把现场处理一下。”不倒翁吩咐了一句，带着垃圾箱和各种清洁工具转进了巷子。

“朱二愣子”是个梳着中分的青年，模样清秀，大晚上还戴着墨镜，耳垂吊着一对银色雕花男士耳环，黑衬衫、黑马甲、黑西裤、黑皮鞋，外加一件宽大的黑披风，配合上一米八几的身高，颇有种黑客帝国尼奥的范儿。

等不倒翁走后，他从车里拿了三瓶水屁颠屁颠地递给休息的三人，毕恭毕敬地说道：“粉姐、瓷哥、人精哥，这次任务很危险吗，还需不需要我做什么？”

“事情都办完了，你难道想去清理现场？”人精打趣说道。

“呃，我......我没穿环卫服，万一被别人看见了不好。”朱二愣子慌忙摆了摆手，看样子很是抗拒。

“简单的活你不做，非想去干那些危险的活，真不知道你脑袋是怎么想的。”

“是啊。”瓷哥也在一旁接话道：“非凡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美好，今晚监察所大半的人都差点没了。”

“所以我才想成为非凡者正式加入你们啊，这样对付那些杂碎不就多了个人手嘛。”说着，朱二愣子还开始摆起了自认为很酷的姿势。

......

半个小时后，街道尽头的早餐店已经开门做营业的准备了，零零散散的路人从宛如通向深渊的幽暗小巷里钻了出来，他们脸上或充满希望、或平淡麻木，但多少也为棚户区带来了一点生机。

处理了现场后，所有人都上车准备离开，因为乌鸦身体暂无大碍，所以他跟朱二愣子继续回公司值岗，不倒翁要去“倒垃圾”，所以单独走了，最后只能是由学了驾照但从来没开过车的张小川载三人回去。

“我先说好哈，我是真忘了车该怎么开了......”张小川坐进驾驶位，身体绷得笔直，心中也是紧张的很。

副驾位上的人精不耐烦地催促道：“赶紧的吧，现在路上也没多少人，你再继续拖下去，等人多起来了就更加不敢开了。”

“那好吧，你得帮我看着点。”张小川没办法，只能压着二十码的车速慢慢行驶。

一个小时之后，车子才回到监察所，不倒翁早就站在门口等待了，他将粉医生和瓷哥一手一个扛了起来，张小川则扶着人精。

将本质世界受到污染的几人安顿好后，不倒翁看了眼手表，开口道：“上午十点左右，管制局的‘去垢小组’就会过来，你们在此之前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地下四层我去看着，火川，你去搞点吃的东西给我送过来，方便食品在二楼就有，你要是想自己做就去餐厅。”

“好。”

张小川现在也是饿的慌，上一顿还是昨天傍晚吃的，到现在都快半天了，下楼之前他问了问，粉医生是后半夜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