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议论,而随着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很快,京城几乎人人知晓:荣国公府大开宗祠,已然将嫡长子苏秦从族谱上除名了。

听着街道上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福伯还觉得飘飘然,他驾着马车,身后坐着苏秦。没有对荣国公府的留恋,有的只是对将来的茫然,可想到苏秦,他内心多了一丝信任和向往。少年比从前更有生机,他也得打起精神来。于是便越发用力的甩着手中的马鞭,还小声的哼着军中的小调。

而苏秦一直闭着眼睛坐在马车里思考接下来的人生该如何?首先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其次才是今后的职业规划。

在现代他刚入职场半年,从小是跟着农村的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父母为了生计在大城市打工。大学学的是会计,毕业后到父母工作的大城市进入一家中等规模的企业做会计,却不曾想眼下到了大周朝,他能拿得出手的会计专业,总不至于去户部衙门应聘?要是他还没离开荣国公府,兴许还有可能,眼下怕是连户部的大门都进不去。

此外,还有一身红嫁衣的刘翠花倒地而亡的画面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苏煦仗着荣国公府的势力,轻描淡写的就逼死了她。在现代社会,人人生而平等,且生命宝贵,这让他不由得厌恶大周朝,权贵毫无顾虑的草菅人命,这不对,也不公平。为一己之私,行狂悖之事,毫无约束。

刘翠花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刘屠夫甚至还为此高兴得到了一笔让他余生无忧的钱财。多么可笑!多么可怜!多么可恨!多么可悲!

可苏秦又能做什么?凭一己之力改变大周朝的社会规则和法度吗?不,他恐怕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一闭上眼睛,他似乎又看到了刘翠花,或许还会有更多的刘翠花......

陶渊明先生曾说: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岁月一旦过去就不会重来,人生只有一次。苏秦想好了,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前所未有的清晰,他要尽自己的能力保护更多无辜的刘翠花。给自己定一个目标,一步一步的去实现。

片刻后,马车上的福伯狐疑的停下马车,街道两旁的百姓开始纷纷朝荣国公府的方向跑过去,他停下马车,飞快的跳下去找人询问。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真是吓一跳,福伯又飞快的往回跑。

“大少爷,国公爷和夫人他们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把你从族谱上除名呢?那日后的你的名声,哎,不行,老奴得去找他们!”

“等等,福伯,你别着急,且让我好好想想。”苏秦立即开口叫住怒气冲冲的福伯,随后捏着发胀的眉心沉默不语。

没想到荣国公府先下手为强,要彻底毁坏他的名声,让他陷入困境。或许跟苏煦设计脱不了干系,原本他也没打算真的要将此事闹上公堂,毁了荣国公府所有人的前程。现下荣国公的这一招着实令他不齿,并非君子所为。父亲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偏心偏到没边了。

荣国公府寿安堂

祠堂的事情办完了,荣国公就马不停蹄的回府赶来寿安堂,在外踌躇,迟迟不肯让丫鬟们通传。

这时,张嬷嬷走出来,请荣国公进去。

迈进屋里,荣国公轻声道:“儿子见过母亲,母亲安好。”

仆妇们很识趣的退下,独留荣国公母子。

“行了,你也别丧着一张脸,走了就走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再者,将他从族谱除名也是为了整个荣国公府好,你做的没错。”老夫人主动出声安慰,在祠堂见到被抬去的苏煦,她就什么都知道了,当下没看受伤的苏煦一眼便回了寿安堂。

蓦地,荣国公长叹口气:“母亲说的是。”已然成了定局,便再无更改的可能。

待荣国公离开后,老夫人眼底划过一丝恨意,秦氏本不是她看中的儿媳,娘家的侄女小薛氏才是,偏偏老荣国公背着她做主,后来又有先帝赐婚,她这个婆母面对秦氏,总高兴不起来。如今秦氏的儿子也走了,当真是老天开眼。就是可惜秦氏留下来的嫁妆,当年秦氏嫁给荣国公,那可是十里红妆,又因着先帝赐婚,更有不少宫中御赐的珍品,着实可惜,想想她就觉得心肝疼。

忽的,苏秦出声道:“福伯,去王太傅府上。”

“大少爷,您说什么?”福伯不理解。王太傅是当代大儒,陛下信重的文臣,他在荣国公府后院多年,对王太傅也丝毫不陌生。

苏秦轻笑了声:“福伯,按照我说的做便是。”

福伯领命应下,接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前往王太傅的府上。

王太傅正在书房内看书,这时门外小厮喊道:“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听着门外的喊叫声,王太傅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书,端起手边早就泡好的龙井茶,抿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才唤小厮进门,不悦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小厮扑通跪下来,道:“老爷,门外有人送来了几十台嫁妆!”

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