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汪灿翻了下身，他嘴里一直说着什么胡话。

“六三！”

张阿莲睁开眼睛，先是看了一眼火堆，没错，还燃着啊。

站起身，来到汪灿旁边，发现他似乎发烧了。

汪灿还很警惕，他挣扎的动起了手脚，”谁，你是谁！放开我，我还能打！”

不按住这小子，这小子会往火堆里扑。

张阿莲蹙眉，上前按住他的手脚，“汪灿，是我。你发烧了，没事的！这里很安全！”

“哦。”

看着汪灿似乎安静下来了，她找出空间的退烧药。她趁汪灿再说话的时候，捏住下巴，喂了点温热水让他吞了下去。

等吃完药，他咳嗽几声，也不知清醒还是没清醒。他忽然抱住张阿莲的手臂，念叨出声，“刘丧，对不起！哥哥不能来找你！”

张阿莲这次终于听清了他的话，刘丧是他弟弟吗！她嘞个豆！

丧丧子挺可爱的，没想到还有个哥哥

她拿出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伸手摸了下汪灿的额头。又用外面舀的雪化成的水，蘸湿了毛巾放在汪灿的额头上擦了擦。

期间他虽然没有出声，但嘴唇动了动，“一切结束之后，很快就能来找你了！你放心。”

迷糊间他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在汪家的师傅一眼就挑中自己做徒弟。他对自己说，“我喜欢你的眼睛。你讨厌汪家，却无法离开汪家。”

师傅那双细长的眉眼看上去有些伤心，手指挑着烟，“我也很讨厌汪家呢！但谁让我天生就是汪家人呢，像是长在淤泥里的泥鳅。”

“我这张脸看起来年轻，但你看我的手已经老了，再出去做几次任务可能就回不来了了。”

他又用那有些褶皱的手揉了下小汪灿的头，“师傅的寿命不会那么长，但你还小。你答应师傅，如果以后遇上了那个人，你记得告诉她，师傅下辈子不做泥鳅了，要做莲叶，为莲花挡住风雨，莲藕也行，只要是一家人就好。”

小汪灿一愣，包子脸皱成一团，“那炖排骨会不会很香？我要和我弟弟，一起去吃。”

师傅向来严肃的脸笑了，他牵起小孩的手。“随便你，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要告诉其他人哦。”

熠熠生辉的火光下，汪灿看起来有些难过。他的眼角泛起了疼痛的泪，嘴里念出来了这么多年的期盼，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将来有人会解决掉汪家的。等汪家总部被毁了，哥哥就可以来找你了。弟弟，等我。”

张阿莲也睡不着，就看着那孩子，可不能烧傻了，如果烧傻了扔哪儿都很麻烦。

她刚刚眼睛没有眨，这是吃到瓜了！什么野史剧情，也太野了。

野史还说，好像有一些张家人也加入了汪家，之后有些还当了二五仔反复横跳。总部估计是纯粹的汪家人，在研究张家人的一切。

张家是一个大体系的结构，其中的人像是螺丝钉一般，只清楚自己的工作，别的不怎么了解。

张家人自己可能只了解的是一点，等级分明，族长掌握最高的秘密。

现在一般的张家人对张家的了解还不如张学泰斗——族长夫人吳邪了解得多。

次日。

张阿莲找来瓦罐做了些疙瘩汤，打算等下就吃这个。

虽然她是那种看上去吃的很少的人，但其实她是那种一般能吃的话会吃很多的野生动物。在没有多少食物的绝境下，吃饱一顿饭也能尽量管好多天。

洞外大雪纷飞，一片雪白，冰冷的凉意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

张阿莲正用雪搓了下脸，提神醒脑。估计这会回去吃疙瘩汤正好。她发现后面有人走过来，转身瞥了一眼。

汪灿顿住身影，他看着她脸上沾染的冰雪，有些恍神，“阿莲，昨晚我是不是发烧了，谢谢你照顾我。”

“嗯。”

张阿莲从他身边走过，脚步不停向着山洞走去。

“我能看见了，等会我们一起上路吧。”

汪灿看着张阿莲的背影说道，他不是拖油瓶，刘丧也不是。他那么努力的训练、做任务，强大自己，就是为了有一天自由的时候，能有一技之长。

快走到洞口的时候，张阿莲回看了汪灿一眼，见他还杵那像是晒雪一样，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好。”

这孩子，有点像被抛弃过的流浪猫，那样倔强又敏感。

张阿莲惬意地喝着疙瘩汤，她看了一眼走过来的汪灿，指了下那瓦罐和碗。

食物不是特别多。

“吃饱！别浪费。”

汪灿笑了笑，他拿起碗，用勺子给自己舀了一碗疙瘩汤。这食物的香气在这简陋的环境中是那么诱人，这疙瘩成糊状，他缓缓喝了一口还想再喝第二口。

“味道不错，很好吃。”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