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中，几分自嘲几分失望几分寒意。

老岳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陆思宸不气不恼，反而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老岳，似乎是在等他的“合理”解释。

老岳被他那样的眼神扎得浑身都痒，“我知道你肯定气我耽误了调查时机，害得温零开庭在即我们还没有找到有利于她的证据，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查到的是不利于她的证据，岂不是火上浇油？”

陆思宸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温零，你始终认为始作俑者就是她，你认为那个带乞丐去洗澡利用乞丐去签合同的人就是她，对不对？”

“除了她还能有谁？”

老岳这个问题十分犀利。

能接近陆晨曦、能让陆晨曦信任的人不多，温零首当其冲绝对排在第一位。

对陆家抱有恨意、有报复动机的人很多，但女人不多，温零又是绝对第一位。

而且乞丐还说那人的声音像是经过了变声器，又是温零日常经常的操作。

于是从目前所有的证据来看，最大嫌疑人就是温零。

没有一个人怀疑徐熙熙，因为她只是一个有点刁蛮有点任性但天真懵懂的“五岁孩子”而已。

陆思宸弯了弯唇，寒意从他身上不断的散发出来，“如此说来，你认定了她是犯人，对不对？”

老岳道：“思宸，这么多年，我看着你一路坎坷走过来，我知道你一定把温零当成了慰藉，但是……”

“不用再说了。”陆思宸慢慢举起了手，“岳哥，一直以来我很感激你，也很敬重你，你选择要站我的对立面，我无话可说，只是以后关于温零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是对也好，错也好，我自己一力承担。如果让我发现你再诋毁温零一个字，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老岳愣了愣，突然觉得喉咙发干，陆思宸从未跟他说过这么重的话，就因为温零，他就想要跟他绝交决裂？

温零在陆思宸心里有那么重要吗？

……

陆思宸从若无离开，回到公司，祁选已经回来上班。

他便把调查乞丐这件事交给了祁选。

祁选这几天总是无精打采，接到任务之后也恹恹的，陆思宸觉得不放心，他不会也敷衍他吧？

于是问祁选：“马上就要开庭了，你大概需要多久时间？”

祁选像是从睡梦中醒过来，先是张着嘴巴“啊”了一声，然后说：“我需要跟我的线人谈一谈。”

“你精神不太好？最近出什么事了？需不需要放假？”

祁选勉强笑了笑，“我没事，您放心，我不会耽误事儿。”

他从陆思宸的办公室走出去，把要调查的事情交托给下面的人，然后坐在位子上发呆。

为了避免被邵恩嘉发现，他从医院出院之后就另寻了住处，趁着白天邵恩嘉不在的时候搬了家。

邵恩嘉跟邵恩祈几乎形影不离，所以他和邵恩祈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就连打电话，也都是偷偷摸摸，因为两人白天工作都太忙，而晚上回家之后，邵恩祈的身边又有个不速之客。

祁选虽然不爽，可是毫无办法。

谁让邵恩嘉着实可怜，每天喝着那些苦苦的中药，等待一个若有似无的希望。

如果这个时候他去跟邵恩祈闹的话，那也太不懂事了。

他不知道，因为他这副精神状态，关于他失恋、为情自杀的传言便越传越广……

……

很快祁选的手下就给他回了电话：“乞丐去洗澡的浴室没有监控，我们走访了当地，工作人员都说时间过去太久，已经记不清那个女人长什么样了。”

“继续查，你多派点人，在浴室蹲守，或许有常去的客人曾经见过那个女人。”

“我知道。”手下汇报道，“还有件事很奇怪，好像除了我们还有别人也在调查这件事。”

“哦？”祁选心想，老岳不是跟陆思宸因为这件事闹得很不愉快吗？他应该从来没有派人去调查过才对啊，那这批人是哪儿来的？他又问了一遍手下，“你确定？”

手下犹豫了一下，说：“如果说十分确定的话我不敢说，但是肯定有些古怪，他们跟我们一样，在浴室门口摆了个摊儿，时不时跟来洗澡的人搭话。”

“顺便查查这批人。”

“好。”

调查这些人比找到当时看到幕后主使的目击证人要容易得多。

半小时之后，祁选便接到了电话。

“这些人是一家私家侦探社的，他们是接受了叶凡的委托在调查温零这件案子。”

“叶凡？最近炙手可热的那个流量明星叶凡？”

“对，没错。”

祁选便去跟陆思宸汇报这件事。

陆思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