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个陌生的城市。生存是当务之急。职业介绍所是人生的第一站。

初出茅庐的小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乌黑的头发。早已变的硬邦邦的，这是因为长期没有洗的缘故呀。一身衣服也穿了好久了，似乎要摸出包浆来。因为住的环境没有洗衣服的地方，只能将就着一直穿。

坐在公交上穿梭整个城市。也毫无所获。只看到有一个地方闹哄哄的门口贴满了，似乎是为了好多人说是工作上的事。上面也就趁机下了车。

不愧是家职业介绍所，外墙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写着字的公告，门前地上竖着大大小小三三两两的支架，每个指甲旁都围满了人，小美也凑上去。发现信息只有一半，只有工作没有联系电话和地址。

老板是一个30多岁的中年男人，说要交了职业介绍费才给完整信息。而且确保你一定找到工作，这个不行，就给你免费换下一个。

小美果断的交了钱，然后坐上车，按照老板说的地址，到了那个工作的地方，结果人家已经招够人了。后来才知道，老板也是满大街的，抄的那种工作信息，也就是说老板没有和雇主联系的情况下，只抄录了信息进行贩卖。

可想而知，用工信息是不怎么好。但老板一再打包票，一定帮助她找到工作。后来又给了一个信息，饭店的服务员。去应聘遭拒绝。很委婉的说，服务行业是形象要好的。

小美有点自惭形秽了。可是实力已经不允许她有一个干净利落的外表来应聘了。后来按照老板又给了一个信息，她来到棉纺厂。是那种很偏僻的地方一个小厂子。

小妹决定不陪老板玩了，一直找不到工作的话，老板会把他所有的信息都让你跑一遍的。于是她决定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入住厂区。

应该说这是她的第1份正儿八经的工作。每天上8小时，若遇忙时多上的两个小时算加班。每天都记自己的工作量。岗前培训也是必不可少。还好应该能够胜任吧。

她决定暂时安顿下来，宿舍是那种一个房间睡七八个人的上下铺。她分的那个房间全是安徽人，时间长了才知道，这帮安徽人全是跟着其中的一位大姐来这里的。所有人都围着大姐马首是瞻。

大姐好像也很有范儿，说话一言九鼎。其他人跟小妹似的，言听计从。小美没住几天也被同化了。因为当所有人都表现出相同的习性的时候，他们的行为自然而然的显示出是一种示范性的力量，势单力薄的人很容易被迫融入其中。

但那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本来小美不明白，为什么大姐每次让大家早点睡，大家就真的呼呼的睡去了。今天小妹躺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就蒙了被子等天亮。

忽然一个很响亮的声音传入耳朵，是大姐的收音机。每次回宿舍大家都听的，可能是今天晚上晚了，但我觉得大家睡着了。就肆无忌惮的拔了耳塞，不听不打听一听要羞死人了。

全是男性秘密壮阳，生活细节什么的。这才刚下学的小美听来，简直五雷轰顶。不仅在被窝里并做了呼吸。把自己暴露了，没有睡着这件事。

更令人难熬的是，这个节目还是一个人可以随时拨通的热线电话栏目。儿子们的大姐好像兴致来了一样，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拨打了这个电话。说的全是她老公怎样怎样缺陷，夫妻二人生活怎样怎样为难，怎样才能和谐。

更可气的是，那边的热线接听者是为女科学家一样的人，解释这些男女秘闻，简直客观公正的不带一丝情绪。搞得这边的大姐也是五体投地的描述的更加详细。小美整个人憋在被窝里渐渐的要失控，终于憋到忍不住咳出了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只有两个人对话的夜里，尤其显得响亮。大姐也草草的挂了电话，意犹未尽的又听了几首不相关的歌。大半夜的如此嘹亮的歌声，就没有一个人带姓的。小美深深的怀疑，他们是在装睡。

这个突如其来的夜晚，应该算是小美的性启蒙教育了。懵懂如他渡过了，打工以来第1个最难熬的夜晚。

第二天大姐笑嘻嘻的对着他开玩笑说，很多人听这种节目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小美尴尬的笑笑没有说话。一个憨厚的小姊妹告诉她，大姐来这里很多年了，像自己家一样。他们都是大姐介绍来的。

借着这个憨厚的小姊妹的热情，他也算融入了这个小集体。周末大家可以一起步行几公里到镇上去玩。

这天他们正在去镇上的路上走着，突然一辆面包车就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问他们用不用搭车，大姐很果断的带头，说不用。

对方又下来两个人，说是某某歌舞团的，看到人群中的谁谁是个好苗子，如果跟随他们回去好好练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有的人简直要跃跃欲试了。

因为和他们说话的人太漂亮了。要身材有身材，而且说话的时候，整个人满面春风，眼带笑意。在这些打扮的土里土气，满身朴素的纺织女工眼里，简直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