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苏辰的身影离去。

杨海明脸上的笑容才微微收敛。

在他身旁。

教导主任已经不在，只有李牧一人。

“李牧，你觉得，苏辰他以前，真是装的吗？”

关于苏辰以前是不是在扮猪这一点。

是与不是，结果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是，那苏辰依然是个出色的天才。

但这个天才尚在合理的范畴。

而如果不是。

苏辰这般实力突飞猛进，就有些超乎常理，完全脱离合理的范畴了。

甚至可以说，近乎于妖！

对于校长的问话，李牧并不意外。

他自己也在想这个问题。

毕竟这种事情太过离谱。

连他这个亲眼见证过奇迹发生的人，事后还依然觉得荒谬。

谁又能不怀疑呢？

明明在大考前，苏辰他都是班级里的吊车尾。

可就在这一日。

却一鸣惊人，直接登顶。

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转身却将众生都踩在脚下。

这种戏剧性。

的确是叫人难以置信。

但要说苏辰本就具备这等实力，以前那都是装的。

李牧也还是不太相信。

如果真是装的，那苏辰的演技未免太好？

而且就算苏辰有办法伪装，骗过别人，甚至骗过机器。

可他这么做又图什么呢？

图大考的那一刻惊艳众人？

这未免太虚荣。

如果苏辰是那么虚荣的一个人。

他能做到蛰伏三年，一直在别人鄙夷的眼光下活着？

再说了。

平时表现成绩好，那都是有许多优待的。

就说之前班级常居第一的李宏光。

班里有什么好事，李牧第一个便会想到他。

这就是资源的倾斜。

再者，平时表现成绩好，还有机会直接得到知名武大的保送资格。

就跟华光学府的孙瑶一样。

这些他都能不要，就为了那一刻的惊艳？

想想都觉得，这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李牧深呼吸，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回答很重要。

“从我的直觉来看，他装的可能性不大，当然，这仅代表我个人观点，也有可能是他演技实在太好……”

话说得滴水不漏，可谓求生欲满满。

但杨海明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别说那么多，你只要回答我，你觉得他之前，是不是在装？”

李牧沉默了一下，回道：“不是。”

“你也这么觉得。”

杨海明像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目光骤然微亮。

听到这话，李牧才知道校长跟他是一样的想法。

“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比起苏辰伪装，这种猜测反而更让李牧迷惑不解。

当李牧发现苏辰开始努力的时候，距离大考也只有十天不到了。

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么做到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才有意思，不是么？”

“听说他入场的时候，那检验血清的机器发出过异响，但各项数据都正常，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

杨海明嘴角微微上扬。

“这小子，身怀特殊血脉啊！”

“之前大概是那血脉在他体内沉寂不显，才致使他明珠蒙尘。”

“如今，他血脉苏醒，鲤鱼化龙，一步登天，也未必不可能。”

……

苏辰刚走出校门没多远。

裴鹏就追了上来。

若是以前，他早就追上去搭住苏辰的肩膀。

可现在。

他却犹豫不敢上前。

眼前的苏辰，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苏辰吗？

苏辰突然停了下来。

见状，裴鹏也下意识刹住了脚步。

苏辰回身看去：“你杵在那干嘛？”

听到这话，裴鹏这才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挠头：“没事，就是想来恭喜你。”

裴鹏突然变得拘谨起来。

这就好像，跟他一起穷了很多年的兄弟突然表示。

我不装了，我是亿万富翁我摊牌了！

两人之间在这一刻生出如同天堑般的巨大差距。

再跟对方说话时，难免会感到不自在。

“恭喜个屁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憋着别的屁呢。”

苏辰直接戳破了他的心思。

裴鹏听到这话反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