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如原本在闭眼让楼望月上妆，听她尴尬地找话题，幼稚又聒噪，冷冷地说道，“再不闭嘴，便滚回宋家，你是什么东西，有你说话的份？”

“行了，发那么大的脾气。”楼望月给她簪了钗，“看看。”

姜意如不再说话，睁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还是你手巧。”

“哪里，你天生丽质。”楼望月随口胡扯。

姜意如有些恼怒，“这些话，不许再说了，不然同你急。”

妆点的功劳大于长相，她还说这些个话，没意思。

她真的很无奈，母亲生得好看，父亲威武，她是一点都没随到，只长了自己的模样。

若非身份高，肯定走到哪都会被人骂丑八怪。

得了妆点，总算是脱离这个丑八怪的行列了。

既然是托了姜意如的福，前去陆家，自然是同她一起乘坐马车，她家马车大，三人也没有任何拥挤的感觉。

姜意如同楼望月说着闲话，打探着福建的风土人情，一问一答，将宋莞晾在原地。

她实在不甘心，央求道，“姜姐姐，我和嫂嫂头一次去陆家，能否和我们说说规矩？提点一二？”

姜意如翻了个白眼，“没规矩，随你心意。”

她从来就没有规矩，哪怕是皇后千岁宴，都是随心所欲，谁敢指她一下，她能把别人的手指折了。

让她提点规矩，和骂她没有什么两样。

宋莞有些尴尬，“怎么会没有规矩呢，多少……”

“烦不烦？”姜意如不耐烦地呵斥道，“同你说了，闭嘴。若非看在楼望月的面子上，本姑娘早将你丢下去了。”

她说完，看向楼望月，语气还是呛，但是话语都是亲密的抱怨，“你小姑子脑子有问题，还想嫁进高门？不如垫两个枕头来得快些。小小的年纪，攀缘附会，什么身份，心里没有称。”

宋莞只觉得受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做错什么了？

不过是多询问两句，还一直捧着她，说话这么不客气。

不过是会投胎了点，丑八怪一个，有什么本事。

她捏紧了拳头，一定要嫁给陆临风，让她们好好瞧瞧，出身差点又如何。

楼望月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掀唇笑了起来，这就觉得屈辱了？

姜意如说话直白，却不够戳人心的，真到了陆家，那些夫人贵女说的话，只怕是更难接受。

要攀高枝，就得做好觉悟。

到了陆家，迎客的下人看到姜家地马车，甚至都没查楼望月的请帖，便迎了进去。

下人说的场面话，姜意如都懒得听，只说道，“何时开宴？赏花我没兴趣，你带着宋六夫人和宋姑娘去就行了。”

她腻歪赏花，一到这种时候，就要吟诗作对，她肚子里的墨水，倒出来还没早上喝的粥多，去了也是白尴尬。

不需要和别人交好，索性懒得去了。

下人这才看向楼望月，眼里闪过一抹惊奇，宋六夫人？

不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曾经是世家大族的宋家吧？

听闻今日那位脑子有问题的宋六爷被收押，他的夫人竟然还能出来参加宴会，也是稀奇。

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道，“好的，二位客人，请跟奴婢来。”

楼望月摇摇头，“我便不去了，带我家妹妹去走走吧，她年轻，爱玩些。”

男女大防严厉，不过这种相看的宴会，除了锦阳郡主家的儿子需要相看，别家适龄男儿的母亲也会来。

什么赏花，争奇斗艳，都是孔雀开屏的一环，要是得了夫人们的眼，就会私底下打探，觉得各方面条件过关，就能找个理由，让小辈私底下见上一面。

哪怕还不足一炷香，也不算盲婚哑嫁了。

她是已婚妇女，自然不方便出现在姑娘们博眼球的场合。

虽然不在意名声差了挨骂，但那又何必呢。

就是有些遗憾，看不到宋莞出丑。

宋莞倒是觉得，她不去正好，楼望月的容貌太过出色，若是跟在她身边，谁也看不到她的。

她眼里带着跃跃欲试，昨夜可是背了一晚上的诗集呢，关于花的也不少，也许能给夫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要是锦阳郡主也在，那就最好不过了。

姜意如见楼望月也不去，啧啧了两声，“你也不怕你那个烦人的小姑子闯祸？还不去盯着点。”

楼望月微微一笑，“她姓宋，我姓楼，她捅娄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要.....”姜意如吐蕃反应过来，“你这是故意让她犯错？也是，夫君都不要了，小姑子算什么。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她不理解，楼望月只不过是一介商女，是如何这么狠的。

若是宋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