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月不是爱骄傲的人,只说事实:“你要谢的是我会医,而不是我绝处逢生。”
真是够了。
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福气谁爱要谁要。
她上辈子不喜欢,这辈子也不喜欢。
“夫人说的是,都听你的。”陆鹤允很会审时度势。
林挽月计划周道,定能成事。
那不管她到底是谁,都只是他陆鹤允的妻。
看陆鹤允这嘴角压不下去的样子,林挽月只觉得这白切黑搞不好心里又在盘算什么了。
她看得透,但不说破。
只朝着陆鹤允伸出白玉般无瑕的手:“所以,夫君打算拿多少银子出来,助我起步呢?”
陆鹤允:?
“我不是才给了你两百两?”
“收买林府的人心用了。”
陆鹤允的嘴角压了下来,再次拿出三张银票递给她。
“澹怀院每月月例只有三百两,你的面膏若是失败,我们只能等一年后再筹谋了。”
林挽月看了银票的面值,心下一惊:“三千两,你这是不吃不喝攒了几年啊!”
“别管,夫人好好帮为夫钱生钱便好。”
“行。你给我说说王府怎么了,王妃让你来寻我。”
“她……”
陆鹤允详细说了下,今早林挽月走后王府发生的事,听得林挽月直感叹:“还好跑得快。”
原是今早王爷从宫中带回了小皇帝的赏赐。
聂公公亲自送来的,说是多谢陆鹤允和林挽月前日的献药,但整个王府找不到林挽月领赏。
王爷面子挂不住,当即问陆鹤允人哪去了。
陆鹤允便说林挽月是回娘家养伤了。
事情闹开了,当着聂公公的面儿,王爷就和王妃发了火,说她生为婆母对新媳妇乱用家法之类。
总之就是狗咬狗。
最后王爷当着王府上下,命王妃尽快找出推陆瑾玉下水的真凶,两夫妻又一唱一和地说是要找回林挽月协助地调查云云。
林挽月听得笑眼弯弯:
“既然打得名义是宽慰我,那总不能违背我回娘家探亲的意愿,再者,你我成婚后,我还没回过门,这次闹大了,我在娘家住个十天半月,不过分吧?”
陆鹤允笑着摇头:“不可。聂公公还带来了皇上旨意,让你不日进宫为太皇太后看诊。”
林挽月心里咯噔一声:“当着王爷面宣的旨?”
“是。所以,你会医术的事已经捂不住了。太皇太后的虎皮还没给我们扯,皇上忍不住帮我们了。只是……帮得不太巧妙。”
林挽月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所以,等宣我们入宫那天,我要是不从成王府出发,怕是成王不会让我活着进宫门了。”
“所以,你的面膏计划,尽快吧。”
林挽月摇头叹息:“作孽啊……”
之后再林府的几天,林挽月每天都早出晚归。
比林巍之一个要上朝、上衙的人都还要忙。
但她进出都带着林子涵和林棋,这让蹲守在林府外的,成王的人抓不到她一点错处。
“回禀王爷,林氏没有说谎,她的嫡兄,林二公子林子涵确实疼她,日日寸步不离地照顾她。”
“那这些日子,她也只来往了天彩坊?”
“是,林氏采买了大量药材。”
成王摩挲着自己的玉扳指,眼帘半垂着。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嗯,下去吧,继续跟着。”
等探子离开,成王妃才敢为成王奉上茶来。
“王爷,看样子林挽月是有了娘家做靠,就不再藏拙了,大量采买药材,约莫是要制药?这是等着皇上宣她进宫后,再去太皇太后面前卖好呢。”
“嗯。”成王沉沉地回答了声。
成王妃眼底闪过狠厉:“这个小贱人,真是藏得深,竟一直等到太皇太后这儿的机缘才泄露这一身本事!”
要是早知道这废物竟然是装的,竟然懂医,她说什么都不会让陆鹤允娶了她!
陆鹤允这小杂种也是。
现在直接软饭硬吃。
林挽月都不在王府,他还能时常用林挽月当幌子,脱离她的监控范围了。
真是该死!
这早晚会挡了她儿子的世子之路!
她必须找机会全杀了!
但成王只是瞥她一眼:“所以让你从她那夏姨娘那边儿查她医术是何时学得,你查到了吗?”
成王妃立刻低眉顺眼:“妾身在查了……”
成王冷哼一声:“查不到就算了,注定要送去见阎王的人,了解那么透也没用。”
虽然小皇帝还没有召林挽月和陆鹤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