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的我都尝试过，狼狈的样子你是否听说……”

透过人影幢幢，温渺盯着屏幕上闪动的MV和跳动的字幕。

……

“其实我问题好多，又劝自己别说……”

“我们这么久没见，却没人敢聊 重点……”

“我们错过了几年，是应该成熟一点……”

温渺喝了点酒，胃里翻江倒海的，眼眶红了。

“我们这么久没见，要坐得分开一点……”

“我们夹杂些谎言，看上去好过一点……”

温渺跌跌撞撞往外跑，KTV里人潮汹涌，空气中酒味混着烟味，呛得温渺直咳嗽。

“我们这么久没见，依旧留着弱点……”

温渺一头扑进夏时择怀里，早已泪流满面。

夏时择坐在沙发上抽烟，金毛费费趴在他旁边，时不时舔舔他的手臂，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家里没有烟灰缸，地上七里八里地散落了一地的烟头。

整个客厅烟雾缭乱，费费都用爪子捂着自己鼻子。

夏时择试图把它关到阳台上，结果它自己开了门又跑回来。

手机屏幕亮了，是周觅茜的消息，男人眼睛睨了一眼，鼻子里吐出一口烟圈。

那双狭长的眼睛墨色如海，摘了眼镜，熬的有些通红。

夏时择抽完烟盒里最后一支烟，客厅没开灯，他就静静地坐着，听墙上挂着的钟滴答滴答地走。

已经凌晨三点了。

夏时择本来是在KTV里和学校的几个老师聚的，随便喝了点酒，烟瘾犯了出来抽根烟。

结果烟还没抽上，就迎面碰上不知道在包间里喝了多少的温渺。

她喝的烂醉，身体软的不像话，连站都站不稳，倒在自己怀里，手臂环着自己的腰，眼睛闭着，长睫毛忽闪忽闪。

说要跟自己回家。

夏时择真的把她带回家了。

……

温渺在夏时择房间里睡着了，今天是国庆节 ，街道灯火通明，红色的国旗挂满了。

国泰民安，欣欣向荣。

夏时择抽了一晚上的烟。

“你去哪？体考不考了？”陈栋拉住往校门口冲的夏时择，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吼道。

夏时择拳头捏的很紧，眼睛猩红，被陈栋这么一拉，停住了脚步。

“你准备去哪夏时择？后天就体考了你告诉我你还准备去哪里？”陈栋站到夏时择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

“你们已经分手了你不知道吗？那个女的不管你了，你听不懂吗？”

“陈栋！”夏时择看着他，拳头扬起来就想砸过去。

“来啊，打死我啊！”陈栋捏着夏时择的肩膀，狠狠给了他胸膛一下，“今天就算你打死我了我也不可能让你踏出校门一步！”

夏时择被陈栋一拳砸到地上的，他膝盖上还裹着护膝，现在双腿发软，怎么也使不上力。

他呼吸急促，由于长时间咬紧牙关，嘴唇有些发白。

再说话时，声音已经变得有气无力。

“陈栋我求求你，让我去找她……”

后来陈栋也没有放夏时择去找温渺，温渺已经上大学了，在北方的城市，就算当时买了最近的一班火车，到那里也要第二天了。

等再搭火车回来，体考也早就结束了。

陈栋都要恨死温渺了。

他那天骂了夏时择整整一个晚上，夏时择就坐在椅子上发呆，眼神空洞，额头上却密密麻麻沁出许多汗珠。

还有两天体考，他不能让夏时择这样。

陈栋拉着夏时择去操场上跑步，初夏的傍晚下了一场雨，夏时择在雨里跑步，越跑越快，从五点开始一直跑到天黑。

陈栋就在旁边看着，看他一圈圈跑，然后倒在草坪上，陈栋隔着半个操场喊他名字，喊了一遍又一遍都没人回答，他跑过去看，十八岁的少年趴在草坪上，再也克制不住地哭出来。

十八岁的眼泪混着雨水滚进草地里。

……

凌晨六点，天微微亮。

夏时择从沙发上坐起来，费费已经趴在他脚边睡着了。

一晚上没睡，他眼下一片乌青，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冒出来。

他拉开落地窗的窗帘，晨曦的光芒照进来，有些刺眼，他站在高层看着城市钢铁森林般的建筑，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温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了，从房间里出来，赤着脚站在夏时择背后。

屋子里还弥漫着烟草的味道，没有人说话，窗外有只麻雀歪着头觅食，夏时择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