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青衡已经说不清这是他第几次在睡梦中被人叫醒了。

“都说了，这伤势的前期就是会偶尔反复发热的，你们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冷风吹进来，青衡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们干脆让我住你们北翊王府好了，每次这么折腾人。”

青衡懒懒打着哈欠，语气有几分调侃。

“王爷寻你来，是还有其他事情。”

见影夜神情严肃，青衡不多问，跟着一道入了地下密室。

··

接下来的几天，如青衡所说，反复都是在夜里发了几次高热，之后便开始痊愈许多了。

而且这些天云落发现她总是在做梦，梦到从前的二三事。

“醒来了？”

萧澈端着膳食便推门进来了，见到云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纯纯废话，云落没有理睬他，反而是问起了他。

“前些天我没有力气问，如今让我想起来了。”

今日后厨熬的是养胃的小米粥，粥香一丝丝飘进云落鼻子中，她不禁觉得有些饿了。

“你问。”

萧澈这几日似乎早已习惯照料她，也是很自然地小舀着一勺粥送到她嘴边。

“你这些天这么殷勤目的是什么？”

云落嘴角几分戏谑，落在他眼中。

“你的这些伤，本王有责。”

萧澈淡淡道，语气带着几分疏离，是他的一贯作风。

一副高傲，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云落点点头，

“查清楚了？”

“嗯，是御膳房的一个宫女。”

云落默。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宫女只是个顶罪的，她云落都不信，那皇帝会信？

看来他想保护宫里那位娘娘，确凿无疑。

“哦。北翊王英明，将真相查的水落石出，大白于天下。”

话是反着来的，萧澈怎么会听不懂。

云落嚼着粥，似乎有些索然无味。

“下次我想吃咸口的。”

“不行，你身子正是恢复的时候，饮食理应清淡些。”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字？”

云落趁他分神，便将瓷碗接过来，萧澈便感到手里一阵空落落。

“你忘了按东秦的习俗，定亲的时候便是要互相交换小字的？”

“哦。”

云落一勺勺送入自己口中，味同嚼蜡般。

真是奇怪，方才闻着味道还是觉得鲜香的，如今尝来竟有些索然无味。

“那我还不知道你小字。”

“寒释。”

“萧寒释？”

萧澈听得云落口中轻轻念着，似乎她在认真想着什么。

萧澈，字寒释。

云落想起了万物复苏，春日冰河始解，水底清润澈净的情景。

两人忽然目光交汇在一起，一阵相望无言。

云落微微顿住，一时想不到什么话。

“时来天气寒凉，快要入冬了。”

萧澈先开了口。

“嗯。”

“快年下了，本王公事繁多，可能一时抽不开身照料，你在梧桐院好好养伤。”

“容娘与小棠会照顾我，您不必挂心。”

萧澈点点头，没有多待一会便出去了。

···

刚出梧桐院，王府总管便迎上来。

“王爷，姜府的兄妹二人前来拜访，说是来看望王妃的，人已经在前厅候着了。”

王府总管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府上的人一般唤他马伯。

“马伯，你说王妃喝药已经歇息了，请他们二人改日再来。”

姜家兄妹？

萧澈有些印象了，是对那位长子姜沉。

他看云落的眼神，可不算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