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裴行川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他比田椒高出太多，揽着她的时候小姑娘大半个身体都被他遮住，他带着人往卫生间去，脸色如常，另只手却在空中打了个无声的响指。

沉沙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等两人进了卫生间，他冷声道：“带出去废一只手，然后送回她家里。”

付琳惊恐的瞪大眼睛：“不……求求你们……不要……”

然而她的请求换不来任何同情，两个黑衣人面无表情的将她架起来往外拖。

沉沙站在走廊上看人砸碎了付琳的腕骨，在她杀猪般的惨叫声中不耐烦的皱眉：“把嘴堵上，吓到大嫂怎么办？”

付琳的嘴立刻就被一团不知道哪里来的破布堵上了，她痛的要命，却又叫不出来，只能不停的流泪。

“你今天运气好。”沉沙对付琳说：“大嫂在，老大没想见血，否则你不一定能活着走出这扇门。”

他拍拍付琳的肩膀：“要记得常存感恩之心。”

付琳眼神绝望又痛苦。

父亲有了新欢，本就不再疼爱她，如今她得罪了瑞德拉酒店，被送回去的下场可想而知。

付琳简直要呕出血来。

为什么就她这么倒霉？那么多人里面被歹徒盯上的是她，随便抓了个人挡刀就得罪了大人物的还是她……

付琳死死盯着那扇半掩着的门，眼睛里的怨毒几乎要满溢出来。

常存感恩之心……

等将来某一日，你们也像狗一样匍匐在我脚下，再来跟我谈什么“感恩之心”吧！

……

“……什么声音啊？是不是有人在哭？”田椒皱起眉，侧耳去听。

裴行川半点不在意：“不重要，——这东西到底要怎么用？”

田椒跟他大眼瞪小眼：“我也没有用过，怎么会知道。”

“。”裴行川说：“养你不如养块叉烧。”

“叉烧好吃。”田椒说。

裴行川：“……”

他将手里的卸妆油放回洗漱台上，拿出手机翻翻找找，在黑名单里找出一个号码，拨通电话：“问你件事。”

“哎呀稀客。”清朗的男声故意讥讽：“天上下红雨了吗，裴哥竟然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真是三生有幸……”

裴行川直接略过他的垃圾话：“卸妆油怎么用？”

“……哈？”对面愣了下，“等等，我确定一下，你刚问我的是卸妆油怎么用，而不是三硝酸甘油酯和强氧化剂的调制比例吧？”

“哪儿那么多废话。”裴行川道：“知道就说不知道就闭嘴。”

“诶诶诶我知道，问我就对了，我天天跟这玩意儿打交道呢。”

裴行川将手机放在了一边，对面道：“手上不要沾水，直接挤三四泵在手心里然后上脸揉搓……”

裴行川照做，这才发现田椒的脸实在是小，他一只手就能全部盖住。

田椒闭上眼睛，被他搓的东倒西歪：“唔……裴、裴先生，有点痛。”

裴行川手上有薄茧，大概是这些茧子刮的小姑娘娇嫩的皮肤作痛，他说：“娇气。”

手上动作却轻了些。

“然后用少量热水乳化，乳化你知不知道？”

裴行川：“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那让晏老师远程指导你一下……”

好不容易卸完妆，田椒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觉得好像那个被打回原形的妖怪，郁闷不已。

“你这伤口不出一个月就能好，叹什么气。”裴行川慢条斯理将自己的手擦干，问：“拍卖会去不去？”

田椒今天就是为拍卖会来的，虽然中间出了一点小小的插曲……裴行川说是小小的插曲，那就姑且当它是小小的插曲吧，既然拍卖会要继续，田椒当然要去看看。

“还有两分钟开场。”裴行川道：“可以走了。”

田椒指指他还没有挂断的电话，道：“不用跟你朋友说谢谢吗？”

“不用。”裴行川：“他乐于助人。”

“别听他的小妹妹，你快感谢我。”电话里传出笑声：“改天让裴哥带你出来玩玩儿呗，我送你一套限量签名照怎么样？”

田椒好奇道：“你的签名照很值钱吗？”

“听听——听听你这是什么问题！”对方不可置信道：“你竟然真的不认识我？”

田椒抬起头看着裴行川，用眼神询问他这个朋友是否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裴行川轻笑一声，见他们聊得挺高兴，便将手机塞给了田椒：“边走边说。”

“哦。”田椒捧着手机，好奇的问：“那请问你到底是谁呀？”

“我叫晏筠，你肯定认识我。”

田椒想了想：“我认识晏殊，就是写蝶恋花那个。”

“……”晏筠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