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椒偷偷的揉了揉自己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然后悄悄摸摸的朝裴行川那边挪了一点，闻见他身上很淡的木质香后，放心了一点——

裴行川这种鬼见愁，在他身边的话，应该是诸邪退散的吧。

程霈回忆起那些诡异事件，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声音沙哑：“最开始我也怀疑是有人恶作剧，但家里就算了，公司可是有监控的，但是查监控让我觉得更加恐怖，因为那些东西完全是凭空出现的！”

“爸。”白萱给程霈添了热茶，柔声道：“您别太激动，田大师肯定有办法解决的。”

田椒：“……”

江元樱到底是怎么跟你们吹我的啊？

“让你们见笑了。”喝了口茶，程霈情绪稳定了一些，无奈摇头：“一大把年纪了，还让你们小辈看笑话。”

田椒道：“程先生，那些东西我能看看吗？”

程霈没说话，白萱懂事的道：“那些东西我和皓君觉得不吉利，已经烧掉了。”

明显是程霈自己害怕所以把东西烧了，田椒也没有戳穿，只是道：“恕我冒昧，口红，化妆镜，鞋子……这些明显是很私人的东西，程先生，看见这些东西你难道没有熟悉感吗？”

程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我……年轻的时候，确实认识一个跳芭蕾的女孩子。”

田椒安静的看着他。

大概是年纪大了，还要说起年轻时的恋情有些不好意思，程霈犹豫了下才道：“她是我大学认识的，隔壁学校学芭蕾的，很漂亮，大学期间她曾经追求过我，但那时候我没有谈恋爱的心思，就拒绝了她，听人说她挺伤心的，后来我们就渐渐没有联系了。”

“直到我大学毕业，正式接手家里的产业，在一个酒局上再次见到了她，她本来家里条件就不太好，学芭蕾太烧钱了，好不容易才供她读完大学，眼看着就要拥有大好前程，可惜造化弄人，她妈妈这时候查出了绝症，她只能放弃继续进修的机会，一天打好几份工。”

“我知道她天赋很好，挺怜惜她的，就帮她出了这笔医药费，然后……我们就谈恋爱了，但……她可能真是天生命苦，我们在一起不过一年，她就去世了。”

田椒皱眉问：“为什么去世？”

程霈惆怅道：“是车祸。当时她是来找我的，如果那天我没有找她约会，她应该就不会出车祸，难道她是因此而怪我吗？”

说到这里，他失笑：“也就是我夫人不在，我才能跟你们说这些，说真的，她是我的第一个恋人，我一直忘不了她。”

田椒刚要说什么，忽然看见一点奇怪的景象，她顿了顿，道：“所以您是觉得，是这个女孩子一直因为车祸的事情怨恨您，才会变成厉鬼纠缠您？可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要过了这么多年才来纠缠您？”

“……我不知道。”程霈茫然道：“但那些东西……确实很像是她的，那双舞鞋，甚至是我送给她的，我亲自挑的款式，我记得。”

田椒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程先生介意我们去看一下公司监控吗？”

“当然没问题！”程霈道：“我这就带你们去。”

“不用了程先生，我们自己去就好了。”田椒温声道：“您今天应该很累了，好好休息吧，体虚更易见鬼。”

听她这么说，程霈只好作罢，道：“那我跟公司的人交代一声。”

田椒点点头，又扯了几句神神道道的话糊弄程霈，便跟裴行川一起离开程家的别墅。

走出大门的时候，她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就见白萱正抱着儿子在跟程霈说什么，程霈摆摆手，她便带着程冬离开了。

“在看什么？”裴行川问。

“在想一个问题。”田椒扭过头，“如果我没有眼花的话，程先生在讲他的爱情故事时，白萱冷笑了一下。”

那个笑非常轻微且迅速，但其中满是冰冷的嘲讽，要不是田椒当时觉得程霈的故事太老套了没意思走神到处乱看，都不会正好捕捉到。

“可能是觉得这故事有点假？”池槐笑着说：“毕竟这位程先生年轻时候很风流，红颜知己无数，不像是会记着一个普通女孩儿多年的样子。白萱是他儿媳妇，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吧。”

田椒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她勾勾裴行川的手指，“二哥，你陪我去程氏看监控吗？”

裴行川抬腕看了眼手表，道：“我时间很贵。”

田椒点头：“那就迟助理跟我一起去好了，你去忙吧。”

说完就招呼池槐走人，裴行川：“……”

走出去几步，田椒发现池槐没有跟上来，纳闷道：“迟助理？”

池槐努力微笑：“少夫人，是老大给我发工资。”

裴行川抱着胳膊，平静道：“我每个月给他开六位数的工资，不是让他陪你去看监控的。”

田椒忍不住笑，她凑过去，眼睛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