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椒翻了个身，撑着下巴道：“确实，爹妈都不管你，其他人不敢管你，你家里还这么有钱有势的……要是换成别人，应该早就学坏了吧，我听晏筠说过，你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年纪小小但是玩儿的可花了。”

裴行川低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学坏？”

田椒微微睁大眼睛，道：“你都没什么桃色传闻啊，要是你以前也到处包姑娘，肯定会有人知道的吧？而且你也不怎么抽烟，基本上不喝酒，也不赌博……嗯，那种不好的习气你基本上都没有。”

“或许我坏在别处了呢。”裴行川淡声说。

田椒凑近：“那你说说看。”

裴行川捏住她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亲，“比如喜欢欺负你？”

田椒：“……”

田椒翻了个白眼，撇嘴：“我就知道你嘴里没两句真话。”

她用被子把自己盖好，道：“我要睡觉了。”

裴行川在她旁边躺下，忽然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道：“那些事情，我的确不太想告诉你。”

“嗯？”

“想永远在你眼里是明亮的。”裴行川低声说：“但我也曾经做过很多错事，那些事情我自己都不愿再回想，也不想你知道。”

田椒想了想，帮他分析：“我知道你这种心情，你这就叫偶像包袱。”

“大概，”裴行川笑出声：“等我某日看开了，走出来了，会告诉你的。”

“现在，睡觉吧。”

……

莫凝走进装潢典雅的餐厅，二十来年前这种地方她也是来惯了的，在牢里待了十八年，人倒是变得畏缩起来，哪怕有些怯场，还是强装出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来，跟着服务生往包厢走。

“你迟到了。”包厢里已经有人在了，对方坐在椅子上抬眸，露出一个笑，那笑并不友好，也不带什么情绪，只是单纯的客套一下，“请坐，莫小姐。”

莫凝在他对面坐下，手却没有离开自己的包，这个包非常廉价，实用价值远大于装饰价值，她在里面藏了一把刀。

“你好像很忌惮我？”男人笑了笑，道：“其实不必这样，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虽然对晏筠有所憎恨，但对方乍然将晏筠摆到了她的敌对面，莫凝还是一愣。

“放心，我今天只是请你吃个饭而已，杀了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而我这个人向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情。”男人伸出手，礼貌道：“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龙津，或许你还见过小时候的我。”

“你是……龙家的人？”莫凝一愣。

“对。”龙津笑眯眯道：“我是。”

“可我记得龙家这些年一直中立，从不站队，跟晏家也没仇——”

龙津道：“你没有记错，因为这仇跟晏家没有关系，只跟晏筠有关，啊对了，我只是一个中间人，你可以把我当做中介，我跟你儿子不仅没仇，关系还不错。”

莫凝警惕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我只是一个中介，有人雇佣我跟你谈这笔生意，开的价钱很高，我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莫凝犹豫了一会儿，道：“那雇用你的，又是谁？”

“这就涉及到了雇主隐私，恕我不能透露。”龙津敲了敲桌面，道：“不如我们还是开始谈正事吧？”

莫凝抿了抿唇角，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连思蕊那个贱人去死！”

“看来你对她的意见确实很大。”龙津挑眉。

莫凝冷笑一声，眉梢眼角无不带着厌恶：“当年她仗着家里的权势屈打成招，让我坐了十八年的牢……我不该恨她？！”

“据我所知。”龙津道：“起因在于连思蕊的儿子晏植落水，你冷眼旁观就罢了，还不准任何人去救他，以至于六岁的孩子活活淹死。”

“晏植是自己掉下去，我跟他非亲非故，有什么理由救他？！”莫凝激动道：“那个小贱种死了不都是连思蕊的错吗？她要是把自己的孩子看好，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说到底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称职，才酿成了惨案，她竟然好意思来怪我？！”

龙津只是垂眸笑了笑，不予置评。

“还有晏筠……那个吃里扒外的小畜生！”莫凝怒道：“我十月怀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才把他生下来，他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向连思蕊告密……他们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要他们全都去死！”

龙津喝了口水，道：“那晏擎呢？你准备怎么的对付他？”

莫凝一僵，道：“……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龙津笑了。

莫凝恨连思蕊抢走了正妻的身份，恨晏筠不向着她去告密，然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个因为不能忤逆家里而决定接受联姻的男人，却好像在这件事里彻底隐形了一样。

哪怕是现在已经被仇恨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