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我们朝前急奔，一会儿绕入后山，正愁不知往何处去，突见左侧山后有浓烟升起，大家忙向该处奔去，但见浓烟越升越高，绕过一片山坡后，眼前出现一个大山谷，谷中烈焰腾空，柴草烧得噼啪作响。

火光之外，一名蒙面男子朗声道：“东方教主好好劝你们投诚，你们偏偏固执不肯，这就怪不得我们了，几位师父，早点去见上帝吧。”

他身后几十名蒙面人一齐狞笑。我听了怒不可遏，冲进人群乱杀一起，剑指之处，无人幸免。恒山众尼见我勇猛，也都来了精神，一起冲入战阵。敌人未料到有如此变故，仓促之间乱了阵脚，眼见自己身边的人越倒越多，不少人溜之大吉。

刚才说话之人倒是很快镇定下来，叫上身边两个人朝我奔来。过了几招，我发现他们武功很高，一时解决不了，索性离了他们，杀那些好杀的。

一会儿的功夫，这帮鸟人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那武功最高的三人围着我死缠烂打，似乎不杀我难解心头之恨。我对仪和说：“这里交给我了，你们快去救人。”

等到恒山派的人全被解救出来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被我的剑光笼罩，毫无还手之力。我叫声“撤剑”，三个人手腕中剑，长剑落地。我挑开三人面巾，为首一人我认识，是死胖子丁勉，其他两个人没见过。

定闲、定逸两位师太走过来，定闲师太双手合十道：“丁师兄、赵师兄、司马师兄，何以要冒充魔教置我们于死地啊？”

定逸说：“师姐，跟他们啰嗦什么，杀了再说。”

定闲说：“阿弥陀佛，师妹，你太心急了。”

丁勉等人哼了一声，并不作答。

我和两位师太见礼后，问：“师太打算怎么处理这几个不要脸的。”

（110）

定闲师太说：“三位施主在世上害人害己，想必十分痛苦，还是早登极乐吧。”

难怪她做掌门，见识就是高人一等。

丁胖子慌了，说：“师太，我们不痛苦。你要是不杀我们，我们会把左师兄的阴谋诡计透露一点点。”

我笑着说：“这个就不麻烦你了。”

刀光一闪，三颗人头落地，死难的恒山姐妹安息吧，阿弥陀佛。

这一战恒山派死伤过半，看着遍地的尸体，连老一辈革命家定闲、定逸两位师太都忍不住落下几滴泪来。大家一边做善后工作一边诉说前情，说到伤心处，禁不住又是泪流不止。

料理完死者，定闲师太朝我深施一礼，说：“要不是令狐少侠几次搭救，我恒山派就完了。你的大恩贫尼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我赶紧扶住她，说：“江湖人管江湖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仪琳师妹为我而死，我始终欠着贵派一个人情。”

提起仪琳，刚止住悲啼的恒山人眼圈又红了，看来这傻姑娘人缘极好。

我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晚辈告辞了。”

她略思片刻，说：“听说你女朋友被困少林，我和师妹这就去少林帮少侠说情，希望方证大师能给些薄面，放了你女朋友。”

我暗笑她迂腐，以圣姑的手段谁能困住他，只是其中缘由不好说，只得道谢。

她接着说：“我们去少林求情，麻烦你帮我们把弟子带回恒山。”

我苦笑一下，原来恒山派的人并不都像仪琳那样傻呼呼的。唉，偏偏就是这个傻姑娘，让我爱得痛彻心扉。想到这，我爽快答应了，一切为了仪琳。

（111）

师太走后，我们由水路北上回恒山。嵩山派连损几名好手，短时间内不能组织有效的进攻，所以一路上很平静。

然而自伤愈以来，这些平静的日子却是我最苦闷的日子。当我有时间静下来面对自己的内心时，才发现它愈加彷徨。仪琳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我无法忘记她，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爱恋。她是我前世的孽债，是我今生的无奈，还是我来世的希冀。我不怕远隔千山万水，生离死别，只怕她不爱我，而她却偏偏不爱我。

现在在我痛苦的情感世界里又多了一个神秘女郎，除了她的身体我一无所知。我爱她吗？我常想也许……也许还是她的身子在作怪。男子憧憬着一个女人的身体的时候，就关心她的魂灵，自己骗自己说是爱上了她的灵魂。唯有占领了她的身体后，他才能够忘记她的灵魂。我是这样的男人吗？咬着嘴唇想了很久，依然没有答案。

她让我心绪不宁。我不是没心没肺不想救她，不愿见她，实在是怕她让我加入魔教。她爹劝我加入，我可以毫不犹豫一口回绝。如果她要劝我加入，我该怎么办呢？我不只欠着她身体一份情，她在我将死之时的献身精神，可是感天动地震撼我的心啊。

我常常想得心绪愁闷，于是每当船只泊岸时，我便上岸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倒头便睡。这一日到了鸡鸣渡口，我又上岸喝酒。

刚喝了几杯，一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