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死鬼你想吓死我啊！”

“我怎么会吓死你，我快想死你了，日他娘的你竟然在院子里洗澡。”

“乌漆嘛黑的能看见个啥，你不也来到跟前儿才看清这满身白肉，哎呦，你想把它捏爆啊，猴急个啥，上西屋。”

急切的两人卿卿我我的进了屋里，大丫从门槛下的缝隙爬进院子，轻脚轻气的走到西屋亮光的窗台下。

又折身把洗澡盆旁边的矮凳子搬过去，攀着窗户沿踩在凳子上，踮起脚往屋里看。

见到赤条条纠缠在一起的两条泥鳅，她瞪圆了眼睛。

爱云奶奶是在生大伯吗？

大伯说就喜欢这个味儿是什么味儿？

是饺子味儿吗？过年吃饺子的时候，大伯说还是这个味儿香。

“俺爹已经说了要把二柱的工作交给我，二柱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以后二柱给不了的也只有我能给你。”

爷把爹的工作给了大伯她听见了，但是大伯为啥要告诉爱云奶奶？爹给过爱云奶奶啥？

“给你三柱能愿意吗？你不会是诓我呢吧？”

“我诓你干啥，等埋了二柱我就去县里接替工作了，怎么听你的意思，要是不给我给了三柱，咋的你个老货要把俺三兄弟都给霍霍了？”

“那也没一定，谁给钱给票谁就是太上皇。”

“你个老货还真是不满足，我为了你，一年到头也没碰过大凤几回，你还想着寻摸新主子呢，老子今天非让你领教我的厉害，叫你不敢再勾搭别人！”

两人实在太过于投入，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围观的大丫，时而皱眉疑惑，时而眨眼惊叹。

疑惑的是爱云奶奶明明嗷嗷的好像挨打了，却又把大伯搂的紧紧的为啥？

惊叹的是……

总之大丫从没见过这种事。

“咋啦？这就完事啦？我才刚有点上头就结束了，你跟二柱比差远了！”

“那兔崽子成天大鱼大肉还累不着，可不是有使不完的牛劲，等老子接替了工作天天吃香喝辣，身体壮如牛马的，到时候你个老娘们儿就等着吧！”

“二柱当这个司机在外面过的都是大鱼大肉的日子？那他一个月工资到底多少你搞明白没？”

江大柱自然不会被下半身左右脑子，“多少你就别管了，总之原先你咋伺候二柱以后你就咋伺候我，那就少不了你的好处。”

“等你领到工资再说这话吧，对了，二柱媳妇咋说？老苗家要多少钱？”

“俺爹只说等埋了二柱再商量，估摸给个二三十呗，她就生了一个赔钱货，想要的多俺爹娘同意才怪呢。”

爱云婶子推了推江大柱，“再来一回，挠痒痒似的一点都不尽兴。”

江大柱翻身继续，“苗老头精着呢，闺女带走大丫留下，还来一句二柱唯一的种，一个赔钱货早晚要嫁到别家去，算哪门子的种。”

“这话你还真别这么说，要是男娃你爹娘指定稀罕，那吃喝穿你家那仨有的指定短不了她，毕竟你家有现在的光景都是二柱的本事，而且她要是个男娃，长大了没准儿还要把你到手的工作抢回去呢。”

江大柱使了蛮力，“她想都别想，工作到我手里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那就是了呗，她个女娃娃也吃不了两口粮食，就当养个不作数的小丫鬟，我看大丫挺听话的，也肯干活，等养大了找个出的起彩礼的男人嫁出去，你们家总也赔不了本。”

后面两人没有再讲话，机械重复的动作大丫也看腻了。

大丫把小凳子放回原处，又从门缝底下爬了出去。

漆黑的夜晚，不见月亮，只有繁星点点，还不知道害怕的年纪，大丫孤零零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小脑袋里整合着偷听到的信息。

爷奶大伯一家小叔一家吃的饱穿的好，都是靠她爹挣的钱。

她爹那么有力气，是在外面天天吃大鱼大肉，吃得好就长得壮。

如果她是个男娃，哥哥弟弟有的爷奶也会给她买，爹的工作她也就可以跟大伯抢。

可是两岁的有喜妹妹也是女娃，哥哥弟弟有的，有喜妹妹也有啊，最多就是奶会背着有喜妹妹给哥哥弟弟喂蛋羹。

那为什么有喜妹妹有的她也没有？

她只能捡哥哥们扔掉的衣服鞋子，有喜妹妹的衣服鞋都是小婶单给她做的。

分饭的时候有喜妹妹跟她一样多。

她两岁的时候跌倒了要挨骂，有喜妹妹磕了摔了碰了她也要被骂。

“大夜里你出去干啥去了？”

夜深苗青青准备叫大丫进屋睡觉，却没在堂屋里看到她，刚要出去找人就见她爬门缝进来。

“我，我看见一只黄鼠狼。”

从不撒谎的大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要对自己亲娘撒谎。

苗青青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