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太疼了！”

“这才哪到哪？不把你打怕了，你欺负婆婆有一就有二！”

“啊！娘，别打了，太疼了，要不你换鸡毛掸子吧！啊疼疼疼！这柳条抽人也太疼了！”

哼，当然疼了，上午刚摘的，就是给你个小娼妇准备的！

“这还是有福上树够的，有财精挑细选的，有宝玩了一路，我告诉你就是让你记住，别以为生了儿子就了不起了，婆婆只有一个，媳妇却不一定！”

王大凤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屈的，多少年没挨过打了，现在还让她当着妯娌的面，还是大白天，还说这些诛她心的毒话，她的眼泪把脸都打湿了。

“娘，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跟你动手，放到谁家放到哪里都没人站我，我真的记住了，再也不敢了，别打了吧。”

江老太见她哭喊，反倒有了翻身农奴做主人的奇异感受，感到异常酸爽。

打起来越发顺畅，“道理你都懂，但你还是动了手，往常我有多稀罕你，现在我就有多芥蒂，你也是有爹有娘的人，要是你弟媳妇打你娘你啥感受？

大柱没有打死你，都是看在你给他生了三个儿子的份上，这要搁以前，俺老江家早把你休了，竟然敢打婆婆！”

薄薄一层衣服根本抵挡不住疼痛，王大凤环抱着自己，模样屈辱无助。

看的张小娥都不忍心了。

再说她更害怕助长婆婆打人的威风，以后婆婆会经常的辱打儿媳妇，那可就祸及自身了，那怎么行！

“娘，大嫂知道错了，你饶了她吧，她都说了她再也不敢了。”

江老太哼了声，“以前我也觉得她不敢，可她还不是把我打了么！”

咻咻咻又是几条子下去，柳条打人，入肉三分，光看王大凤满头汗珠，也知道有多疼。

“呜呜呜，娘，我知道错了，爹，我知道错了，求你别打了。”

张小娥看到有福有财趴在窗口偷看，一点都不吭声，她气的不行。

冲进屋里，一把把有宝拍醒了，把有宝抱出去，果然看见亲娘挨打，有宝立马被吓哭了。

挣扎着下去抱着江老太，“奶，别打俺娘，你别打俺娘，我不吃鸡蛋了，我以后都不吃鸡蛋了，奶你别打俺娘了。”

王大凤嗷的一声痛叫抱住儿子，“我的儿，我的好儿子啊！”

她满眼泪珠的仰起头，“娘，你要是还怪我偷钥匙的事，那我告诉你，钥匙是大丫偷的，总共煮了三个鸡蛋，苗青青一个，大丫一个，我一个。

咱们婆媳这么些年，我要真是手脚不干净，不会这时候才发作啊，是大丫，都是大丫带我偷的钥匙和鸡蛋啊！”

张小娥趁机帮腔，“是啊娘，大嫂虽然爱摆理，但是为人还是没问题的，也不会占这点小便宜，指定是你平时藏东西，没注意防着大丫让她看见了。”

江老太大喊一声，“死丫头片子，你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

要是以前的大丫，可能早就吓的全身发抖，不敢动弹任人宰割了。

但是大丫不是曾经的大丫了。

从爹死娘走，她清醒那一刻，她就做好了跟全家对抗的准备。

所以她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偷鸡蛋事大还是偷人事大？”

江老头扬声，“谁偷人了？你看见啥了？”

“说自己没偷人的偷人了，说别人偷人的也偷人了。”

虽然没有直说，但大家很快明白，大丫说的是江大柱和王大凤！

江老头激动下炕差点歪倒，快步出来，“你是说你大伯娘偷人？”

刚偷过人的王大凤惊恐摇头，“没有，我没有，爹，我真的没有。”

张小娥处在不明状况的状态，吃瓜脑纯观众，一时不知道该相信谁。

而江老太则是不信王大凤会偷人，况且男人偷人自古常有，女人偷人那都是万劫不复，所以她没有敢吭声。

江老头看向大丫，“你大伯娘说她没有，还说你偷了钥匙偷了鸡蛋。”

“对，大丫当时就威胁我了，要是我敢告诉爹娘她偷了钥匙偷了鸡蛋，她就跟你们说我对不起大柱，她就是为了让我背锅才这么说的！”王大凤激动道。

大丫不慌不忙的问，“大伯母，你怎么证明你没偷人呢？”

“我证明个啥！我就是没有偷人！”

“那大伯母你怎么证明是我偷的钥匙和鸡蛋？按小婶的说法，我和娘过去五年又不是和你们分开过的，没有少过东西，说明我和娘也没有偷过啊！”

王大凤一时词穷，指着大丫，“你敢发誓吗？”

“我可以发誓，但大伯母你也要发誓就说……”

大丫不信发誓。

要是老天爷那么准，为啥她这么小就没爹没娘了？是老天爷也抛弃她了吗？

那她更不信看不见摸不着的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