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叶慎将手中的东西交给顾南枝。

下意识顾南枝接住，掌心躺着一油纸包，瞧着好像是一包糕点。

“三爷这是……”

“下午瞧你爱吃。”

顾南枝脸颊有些涨红，好像自己是贪嘴的小孩似的。

“奴婢，奴婢……”

顾南枝支吾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吐露出来。

叶慎也没催促她，只站在院门口，耐心地看着顾南枝。

目光包容，如神怜悯世间万物。

在那目光中，顾南枝逐渐冷静下来，她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叶慎，问出心中想的。

“三爷为何对奴婢这般好？”

这些少爷小姐高高在上，即便一副温和体恤模样，骨子里依旧是高傲冷漠的。

没人将下人当成人。

可叶慎不同。

顾南枝只觉叶慎不同。

“三爷若是觉得不方便说，那边不用说，奴婢只是随口一问。”

顾南枝不愿意让叶慎为难。

叶慎张张嘴还未出声，两人身后的门嘎吱一声打开。

“说什么呢，这般热闹，怎不带我一个。”

叶瑾站在阴影中，让人瞧不清脸上的神色。

“确实太晚了，我就不叨扰了，二哥早些休息，别耽误了计划。”

叶慎颔首，转身离开。

“还不关门？是想跟他一同离开？”

这回顾南枝从语气中听出不悦的意思。

她转身关上院门，“奴婢没有，二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呵。”

叶瑾没回到顾南枝的话，又隐入黑暗中。

屋中的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燃尽，只余下了一滩淡黄色的蜡液。

屋中黑暗，顾南枝摸黑，又寻出一支蜡烛点亮。

昏暗的光亮起，总算眼睛能瞧见东西。

之前顾南枝还未发觉，靠近叶瑾的时候，她鼻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还有一股浓重的药味儿。

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她咽了咽口水，勉强压下胃中的翻涌。

叶瑾敲了敲桌面，将顾南枝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他手指扶住碗沿，向顾南枝的方向推去。

碗中深褐色的液体摇晃，血腥味儿便是从那散发出来的。

“喝了。”

是命令。

顾南枝下意识抚摸小腹，那里暖烘烘的，孕育着另外一个生命。

是她和曾经少年生命的延续。

而现在，他的父亲选择放弃他。

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只眨眨眼睛，眼中便积蓄了不少水雾。

她只是想活下来，只是想让自己的孩子活下来，有什么错！

“二爷……”她压着语气中的哭腔，“可以不喝吗？”

叶瑾微微蹙眉，他察觉到了顾南枝的异常，以为是嫌弃汤药太苦，他难得软了语气。

“听话。”

旁边盘子里是一碟蜜饯，散发出酸甜的味儿。

“好，只要是二爷吩咐的，奴婢都听。”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药碗一饮而尽。

粘稠的液体顺着喉管流下，带着灼热。

顾南枝难以抑制的干呕了一声。

旁边有人拿过来一盏茶，她夺过一饮而尽。

“吃。”

蜜饯抵住顾南枝的唇，叶瑾微微用力，蜜饯便塞进顾南枝的嘴里。

酸甜和苦味混杂，总算勉强压下反胃的感觉。

手指轻轻蹭去顾南枝嘴角残留的药渍，这个动作显得有些暧昧。

叶瑾呼吸深沉了片刻，算来两人已经有月余没有行云雨之事了。

他的眸子暗了暗。

顾南枝长得确实漂亮，唇角微微上扬，无论什么时候，就算是被欺负狠了，瞧着都像是在淡淡的微笑。

手指力道大了一些，探入顾南枝口中。

叶瑾手上还沾着蜜饯的味儿，酸酸甜甜。

两根手指玩弄着顾南枝的舌头。

叶瑾个头高，顾南枝只能配合抬起头，张开嘴。

很快嘴便有些酸麻，涎水不受控制流出。

顾南枝有些狼狈，她喉头滚动，生怕弄脏了叶瑾。

叶瑾想要俯身亲吻顾南枝，顾南枝却微微侧头，躲闪他的动作。

她含含糊糊开口：“二爷，奴婢身上还沾着药味儿，不好闻。”

叶瑾不知为何倒是没和顾南枝一般计较，大发慈悲的松开他，换了一身夜行衣。

注视着他的动作，顾南枝没有力气询问他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