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说法吗,她在总监部有了参议权,那在五条家拥有什么权力?”

“不是她在五条家有什么权力的问题——是五条家现在谁有权力处置她的问题!”

“乱套了,她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下级了,但是还在这里挂着名……她还要继续在自卫队呆吗?那……她现在是地级的队长,地级是她的人,还是一泓长老的人?”

……

……

族里的风向十分混乱,冬阳公事公办的和一众高层见了个面,回来的时候还撞上了泽之。

冬阳那一拳头用的力不小,他好像去接了个下巴,如今头上绑着绷带,冬阳觉得他们是狭路相逢,因为五条泽之看上去恨不得转身就走。

那是一瞬间的瑟缩反应,他的身体紧绷,面色僵硬,脚尖后移,最后可能是男人的尊严挽留了他,让他坚/挺的站在原地。

冬阳在脑子里一瞬间过了这男人在她“造反”后的所有反应。

一开始是恼羞成怒的训斥,后来短暂用了怀柔温情策略,再后来变成了漠视,如今似

乎终于有了惧意。

“你好像才开始怕我。”冬阳说,“奇怪,鼻子不也是因为我打的才去整的?怎么之前一直不觉得我的拳头很硬?”

五条泽之没说话,大概在想措辞。

他竟然开始思考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面前这个女人。

最后他说,“你需要更多的继承人吗?”

冬阳:“……”

“我们两个的基因,能出悟这么优秀的孩子,一定也能……”

“打住。”冬阳面无表情的拒绝来自对面的性/骚扰,“少给自己贴金,到现在了又来这一套。”

不过冬阳也多少理解他们的思维,他们很注重血脉和延续。

但是冬阳理解不代表认同,她直白道,“你思想过时了,老想着靠人丁稳固自己的地位。”

“没有过不过时一说……只是因为我会将家族的利益和荣誉奉为最高的追求。”

冬阳冷笑了一声,“所以你们这个家族才会烂下去。”

五条泽之沉默下来。

……什么是对的?

难道家族倾灌给悟的那些教育,家族的荣誉,都抵不过所谓的“温情”吗?

五条泽之低喃,“可我也爱着悟。”

“是啊,你爱他。”

冬阳觉得有些好笑,“你爱的是‘他’的身份啊,泽之。”

世界上最盛大的感情——爱。

它是纯粹的,自私到极点,也无私到极点。

不掺杂质,不惜一切。

***

那天五条千风没敢在众人面前诈尸,而是等人都走了后一脸菜色的从棺材里爬出来,对带着揶揄笑意看着他的冬阳恶狠狠的说道,“……老子要上厕所!”憋不住了!要憋不住了!

冬阳:“提前体验自己葬礼的感觉怎么样?”

五条千风咬牙:“狗屎的才仁,他上次果然偷吃了我点的外送!”

“…啊,你的眼睛红了,是不是被他们真情实意的道别打动了?”

五条千风抹了下眼睛,梗塞的重复道,“老子要上厕所。”

最后他是在某一天“平静的复活”的。

以“身体虚弱到极点陷入假死状态,幸好五条兰惠和六眼及时将诅咒师杀掉解咒才活了下来”的理由糊弄过众人,还因此得了好几天的休假。

冬阳在家里简单的给他弄了一个复活派对,他在喷洒漫天的彩条中露出了稍许怔愣的神情,随后释然且欣悦的笑了起来。

复活啊……

何尝不是呢?

他从体验濒死的绝望感中重生了,那天他面容憔悴,双目通红,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咒符间体会时间的流逝,而如今他在亲人朋友的祝福中,容光焕发,年轻健康。

热闹的聚会中,五条千风留意了一下这个院子。

——印象的最开始,五条兰惠的身边没有人,只有一个因工作而跟着她的侍女。虽然她们两个形影不离,他却能听到侍女对她种种行为的不解和不满。

“兰惠夫人,你这样实在太不雅了……”

“兰惠夫人!这样做先生会不喜的!”

“兰惠夫人,你往后只要安稳的度过余生就好……”

现在呢?

虽年幼却已经有独当一面之势的神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新加入的黑发少年,侍女成了能够共同谋划将来的心腹,而他——

“为什么要自称老子啊……”

五条悟一脸认真的看向他。

五条千风:“那是因为……”

五条悟:“好酷!”

五条千风:“……”

五条千风后背一凉,义正言辞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