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异情(1 / 2)

围困莉莉安 荔荔月 1607 字 1个月前

一睁开眼,塔利的脑袋出现在我上方。他脸上挂着忧虑,我闻到饭菜的香味,应该是黛丝在做饭。

“醒了?”塔利明显松了口气,“你晕了一下午。”

我看了看门口,那两个像木头人一般的士兵还站在门口守着,是他们将我抬回来的,真是尽忠职守。

塔利有只手臂缠着白绷带,一直延伸到脖颈处,挂着。

“受伤了?”我问塔利。

塔利点了点头,在床沿边坐下了,“本来是准备从挪威撤出,前往比利时的,哪知受了伤,暂时开不了坦克了,充当个步兵也握不了机枪。”他为不能上去前线而感到略微的遗憾。

“休养了几天,埃尔温在比利时跟我传消息说,让我来照看你,我才知道你离开了军妓营,在法兰克福落住了。”

“照看我?”我坐了起来,自嘲道,“两个士兵不够,还要派一个军官监督我。”

塔利无奈道:“我也是听命行事。”

黛丝端着饭菜上来了,我和塔利坐在一起。

塔利看了看黛丝,黛丝领会离开,把房门关上。

“发生了什么?”塔利给我倒了杯水,然后把一碟菜推在我面前,“你怎么会晕倒在军妓所?”

我叉了一块肉,把发生的事情告知他。

“贝拉?”听到这个名字,塔利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很显然,他认识贝拉。

“别理她,她是个疯女人。”

“是她告诉我玛莎的下落,虽然我不太相信她所说的话,但我还是害怕。”我紧紧注视着塔利的眼睛,恳求着,“我想回波兰找她。”

塔利当即说:“埃尔温不会允许的。”

“他现在不在。”

“除去其他事,在这种事情上我不可能会帮你的。”

我还是继续恳求着:“塔利,你怎样才会帮我?是不是我跟你睡一觉,你就会……”我说着,就要把衣裙脱下来。

塔利连忙阻止了我:“别这样,莉莉安,我不会这么做。”

“我没有办法了,我想不到有什么东西可以跟你交易。”廉价的、下意识的以自己身体为筹码。

“我不需要你跟我做什么交易……”塔利看我的眼神变得怜悯,欲言又止。

我望着他,目不转睛。

他把视线移到窗外,不再看我:“我只能帮你在集中营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叫玛莎的女人。”他对我妥协了。

“谢谢,谢谢。”我对塔利感激不尽。

几天后,塔利给我带回了消息,在波兰的集中营里没有一个叫玛莎的女人。

我安心了些,但虚弱不堪的身体还是被病魔缠上了。

我病了,反复发烧,白天退烧,到了晚上复烧,如此循环。医生也上门了许多次,药吃的多了,整个人昏昏沉沉,每次在床上醒来,不知时候。

黛丝和塔利轮流照看我,有时塔利会帮忙打下手。有时候黛丝不在,他会亲手给我做饭,并亲自给我喂下。

抛去唠唠叨叨的外衣,热心之余,他也是温柔体贴的,很会照顾人。

我想起了雅戈布,我的丈夫。结婚后的半年里,他也是这样,亲自为我做饭,任劳任怨,对我温柔以待,生怕给我的不够多。

啊,细想一下,我已经好一阵子没有想起他来了。也不知这会,他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闷得慌,塔利会在床边给我念故事。

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

塔利花了三夜给我讲完,这个戏剧性、却带有梦幻色彩的爱情,情人终成眷属的爱情。

故事讲完了,他就给我念十四行诗。他真是个富有文采诗意的男人。

“凭他奉承或诽谤都充耳不闻

请倾听我怎样原谅我的冷淡:

你那么根深蒂固长在我心里,

全世界,除了你,我都认为死去。”

房间昏暗,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塔利的轮廓因光线变得柔和。不,他本身就有一张柔和的面孔,带着一些青涩的稚气。他与我年纪相仿。

他说,从未有过女人能倾听他天马行空的言语。他们的思想从未一致,连他母亲也不能与他共鸣。

“她们从不知晓我话的意思,我母亲说我整天想些有的没的,不如一心扑在军队上边,去为家族建功立业。”

他说,我像他家乡田野间那一捧溪流,初看平平无奇,饮一口,才方知甘甜可口。

他低缓悦耳的声音引领我步入梦乡,如同多年以前我的母亲卡罗琳娜给予我的温柔。

我合上眼皮,塔利也合上了书。我感受他手指间温柔的触感轻轻拂过我的额头,将我的发丝拨到一旁。

“只有你才能明白我的话语,不厌其烦。”他应该在注视着我,无需睁开眼,我就能感受到他柔和的目光。

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