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3)

咔嚓咔嚓——

照相机闪光灯的白光接连闪射。

黑制服上印着白色油漆般nypd字母的警察正驱散无关的围堵的水泄不通的人群,拉出黄色的警戒线。

飞鸟读站在一旁惆怅叹口气,再一次清晰意识到。

——不该多管闲事的。

很没礼貌的醉鬼在他松开手后,就摇摇晃晃的扑咚摔在地上。

脊背弓成虾米,全身剧烈的抽搐痉挛,脸上神色痛苦又狰狞,腥黄胆汁和白沫大量从他嘴里喷涌而出。

酒臭味在空间里弥漫开。

飞鸟读愣了一秒,反应过来这不是碰瓷,而是癫痫发作。

已经有顾客起身去拨打急救电话,还有人试图把搅拌勺塞进他紧闭的牙缝里,防止这个倒霉蛋咬断舌头。

五分钟后,这人在他们面前瞳孔渐渐放大,停止了呼吸。

救护车穿越纽约周末糟糕的路况赶到时,已经迟的不能再迟。

医疗人员在象征性的努力了二十分钟后,遗憾宣布抢救无效,死者死于癫痫性猝死。

死者是咖啡厅胖老板的儿子。他也是来参加今日这家多年咖啡店的“歇业庆典”。

短短时间里,纪念庆典变成了死亡现场。

乐队的演奏早已停止,只剩胖老板悲痛的抽泣声鲸鱼换气般震彻耳膜。

飞鸟读站在人群里看医护人员将灰白白单拉过死者头顶。抬起僵冷后面目变形,狰狞可怖的尸体放上担架准备带走。

老顾客围绕在他身边,安慰这位突遭不幸的悲惨父亲。

他叹口气,又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中鱼泡眼泪眼婆娑的老板。收回视线俯下身摸摸呆在他身边的快斗的脑袋,“吓到了吧?我们回去吧。”

“等下。”

一声低喝制止响起。烟草皮革凌烈的气息从身后侵略性的沉沉漫来,比它的主人先行而至。

飞鸟读要离去的脚步粘在了地板上,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

“这不是意外。”赤井秀一从人群后方走来。嗓音淡漠,沉稳自信。

黑色衬领立起,裹着从下颌到脖颈的流利线条,他身上天生就具有一种令人信服的领导力,人群仿佛受到驱赶的羊群,摩西分海般为他让开一条路。

“去联系警察,这是场有针对性的谋杀。”他扭头对着飞鸟读说,那双侵略感极强的冷锐绿眸中亮起风暴般的暗芒。

人群倏然喧哗躁动。

shit——

飞鸟读心想,去你的狗屎fbi。

nypd的人来的很快。到场之后效率极高,有条不紊的动作透露出对此的习以为常。

飞鸟读眼看赤井秀一在另一侧跟nypd的人逐条解释死者身上的疑点,严峻的脸上神情冷冽。

趁着暂时没有人注意到他,他起身拎着手机溜溜达达去了位于店面后半身的卫生间。

正在配合警察记录口供的赤井秀一流畅话语一顿。

“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奋笔疾书埋头苦记的警员抬头。天知道他有多感谢这个像侦探一样的年轻人拯救了他的工作量。

“没事。”赤井秀一垂下眼眸,“继续吧。”

-

空无一人的阴沉洗手间,湿漉漉的瓷砖地板上留着未干的蜿蜒洇湿水痕。

不知道哪处管道坏了,从天花板上渗透着向下滴水。

一片寂静中,飞鸟读将盥洗池水龙头拧到最大,白亮水流从上世纪老质的黄铜水管中冲刷涌出。

一时间哗啦啦水声在空寂空间中飞溅。

他将手机放在台面上,拨通联系人列表第一位。

双手撑着黑色大理石盥洗台面,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两声冗长拨号音过后,电话被人接起。

“有事?”冷沉低哑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来。

“我在纽约,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店里。”飞鸟读老老实实的交代,怕他想不起来,又加了个限定后缀补充,“卖抹茶冰激凌的那家。”

旧金山的别墅里,正午的日光透过院子里树梢层层浓荫的叶,斑驳明丽的落在餐厅的白橡木长桌上。

长桌对面,朗姆听见声音,冲他比口型问,“谁?”

琴酒懒得当传话筒,按开免提,懒洋洋将手机往长桌上一扔。

“我被卷进杀人案里了。”

飞鸟读的声音回荡在死寂冷清的别墅里。

琴酒淡然,“你杀人了?”

飞鸟读:“”

飞鸟读:“我扶了死者一把。”

电话里沉稳气息滞了一瞬,似乎被他给气笑了。

冷声嗤道,“你麻不麻烦。”

飞鸟读心虚的不吭声。

琴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