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祭酒，这圣人是什么境界。”

林逸小心翼翼地问道。

受过前世洪荒小说的熏陶，这成圣二字实在是太过敏感，伴随着不知多少腥风血雨。

“以我儒家来说，五境为大学士。”

“六境为大儒，七境为半圣，八境为亚圣，九境为圣人。”

“虽然古往今来，大儒之境已是人间顶点。”

“但是先辈推测，这成圣之机，就在这独立于现实的世界之内。”

听完方祭酒的解释，林逸反而松了一口气。

按这个境界划分，这里的圣，和那与道同存，动辄重炼地水风火的混元圣人不是一个东西。

这就说明了，自己这条文脉，没有洪荒大能会感兴趣，不然他还真得想方设法将其舍弃。

“方祭酒，那我该如何将文脉化为世界呢？”

既然收益大于风险，林逸自然再无负担。

“文脉的强度，取决于该文脉的儒士实力、诗词文赋多寡、以及是否能够顺应天命。”

前两个条件还好理解，至于最后一个顺应天命是啥？

看出林逸的困惑，方祭酒继续解释道。

“以文脉之理，作为自身之理想使命，并且毫无迟疑地执行，就是顺应天命。”

那我的文脉之理是什么呢？

林逸陷入沉思，他不由得想到，当初在进入文脉暗流之后，眼前出现的那些一问一答的画面。

是仁？

是博爱？

还是勇武？

“今日小友前来，还有一事。”

“昨日因文庙显圣而入你文脉的学子合计五百二十人，本应由文脉之主开篇明义，向他们解释文脉之理。”

“鉴于现在情况复杂，小友你不便露面。”

“可由你转述承袭文脉时所见，由太学教授转教于众学子。”

“也可使他们更加明晰自身道路，方便此文脉的传播。”

此时的林逸已经知晓，随着昨日他在文脉洪流之中承袭子张之儒。

太学文庙这边，圣贤虚影出现，以上古之音念诵了五句微言大义。

虽然随着圣言出现，弥散而出的意境也能让众人猜测其中一二。

但是却不如林逸这个文脉之中自烙印之中所了解的全面。

林逸当即将烙印之中子张与孔圣人的一问一答挑拣了一些，告知方祭酒。

毕竟现在烙印在他脑中，由太学教授们代替他宣讲，也乐得清闲。

“方祭酒，教授宣讲之时，我可旁听吗？”

林逸突然想到一事，他可以偷听自己文脉学子的心声，不如趁着他们聚在一起，先认认人，也好方便后面有针对性地施为。

“可。”

与方祭酒告辞之后，林逸不自觉地又溜达到了方才那处石刻鳌头处。

此时附近没有学子路过，林逸有些跃跃欲试。

眼前的大鳌之首通体呈现金色，一双龙角寒光闪闪，周身纹路纤毫毕现，盯着鳌眼，竟仿佛有被凝视之感。

林逸下定了决心，至多不过是像李大宝一般，被它掀翻而去，反正周围也没有什么人，不会成为什么黑历史的。

“小妹，别出声，我带你看场好戏。”

一个胖子，带着一个小萝莉，两人狗狗祟祟地躲在琉璃牌坊柱子下方。

“每次有新人来，都会忍不住去试那鳌首。”

“偏偏他们就是不信邪，这玩意一百个人摸，就有一百零一个被扔出去。”

“你看那边又来一个了。”

随着林逸单手抚上鳌头，一股庞大的吸力瞬间将他身上游走的手指粗细的文气吸得一干二净。

转而，耗干的文气被自身的文脉暗流瞬间补满。

就这样，双方陷入了拉锯战。

林逸也被不断的灌满与抽空。

不知多少次之后，那道文脉暗流似乎被惹恼了，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而林逸眼前的鳌首，那双眼眸幽光一闪，似乎有了灵性。

“王小河，为什么他还按着那个石像？”

暂时改名的王晓晓露出一脸天真的表情。

“不应该啊，难道是这鳌首被摸坏了？”

王小河一张胖脸皱成一团，暗道自己倒霉，没想到刚和小妹嘚瑟完，就被现实打脸了。

“小妹，你别晃我啊。”

“看看你的吨位，王小河。我哪里晃得动你？”

“那为什么我感觉眼前的牌坊在摇呢？”

“笨蛋，不是牌坊在摇，是整个大地都在摇。”

“卧槽，是地龙翻身，快跑到空旷的地方！”

王小河眉头一皱，一把抄起娇小的王晓晓，朝着一旁的空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