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承认自己不曾被爱过，其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三年，1100多天。

是该为她的一腔孤勇和一厢情愿，画一个句号了。“叮——”

电梯稳稳停在27层，时熹深呼吸一口气，正打算往外走。

指尖突然被一丝温凉握住。

顾漆的体温似乎比她的高一些，表层的皮肤肌理又透着他独属的冰冷。

一如他的内心。

明明也是个温柔的人吧。

却习惯了用乖张孤僻的态度为自己穿上一层厚厚的保护壳。

时熹看着他笨拙地握了握刚才一直握着自己的手。

突然释怀地笑了。

原本逐渐消失的温度一点点流回指尖，她狡黠地朝他眨眨眼。

“一会儿别忘了把他们拍得‘精彩’点。”

两人一起走出电梯，步伐意外地默契，气场全开。

时熹有些后悔没穿高跟鞋，不然一定会更飒——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好几声，门内终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咔哒”一声，门开了。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场景。

几乎全裸的男人，衣衫凌乱的女人，一个慌张，一个挑衅。

不同的是，她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哭着问自己有没有被爱过的人。

心跳空了一拍，时熹狠狠咬了一下唇瓣。

而方历申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对面突然冲过来一道人影。

“啪！！啪！！”

两声清脆的巴掌声。

震得方历申耳朵嗡嗡响。

他不敢置信地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看向时熹。

“你他妈疯了？？！！”

一旁的沈南烟似乎也被突然暴走的时熹吓到了。

原本挑衅的神情呆滞了两秒。

“是啊，我是疯了。”

时熹甩了甩手，转身看向沈南烟。

直接两步上前，扬手又给了她一巴掌。

“啪！！！”

沈南烟整个人被扇得向后退了两步。

“啊啊啊！！你个死贱人臭婊子！敢打我？？！！”

“你堂堂沈大小姐，知三当三，勾引别人男朋友，现在被我捉奸在床，谁是贱人？谁是婊子？”

“还有你，方厉申，曾经喜欢过你，算我瞎了眼。”

“这辈子欠你的，我还清了。”

上一世，当他决定出卖自己行踪给沈南烟的那一刻。

就还清了。

以一命抵一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