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06(1 / 3)

以佛之名来渡你 夕奉 1688 字 2023-06-02

阿九陷入长久的昏迷,醒来的时候拓跋闳已经走了。

拓跋闳走了,岚泽的宫奴们却没有走!

她们还充当着拓跋闳的眼睛,时时刻刻监视着自己。将自己的一举一动传达上去。

阿九睁眼的时候,还隐约的看见她们把粗茶淡饭丢在自己面前,然后头也不回的锁门离去。

她动了动冷的冰凉的手脚,企图坐起身来。

铁链在地上拖拽,摩擦的声音刺耳又清凛,阿九一脸茫然的低头看去,发现四肢被上了沉重的镣铐。

阿九被拓跋闳关了起来,从此离不开这间屋子,只能像条狗一样,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透过窗户去区分外面的黑夜与白天,寒冬与酷暑。

曾经与阿九来说,四季花开的岚泽,如今只剩下一睹冰冷的墙面与永无止境的孤独。

这样折磨人心的日子,一来二去便是两个春秋。

直到第三年,枯木在窗棂上开出白色的花朵。当宫奴一如既往的将剩菜残羹端给阿九,然后转身出去时,拓跋闳就这样在时隔两年后,再次出现在了阿九的面前。

青白的日光从他的身后照射进来,落在阿九因长期的营养不良而枯槁如老者的身体上。

拓跋闳头戴冕冠,龙袍加身,阿九看在眼里,只是扯了扯嘴角。

时隔两年,他终于如愿以偿的登上了北魏的帝座,将江山拥入怀中。

也终于在这一天,阿九还是等来了父皇殡天的噩耗。

拓跋闳逼死她在乎的人,无非是想见她痛不欲生,以此达到折磨她的目的。

而父皇也终有一天,会离她而去。

阿九曾经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反复重复着那种天人永隔的悲伤。

她本以为她已经做足了心里准备,但当她看着拓跋闳着玉带袍服出现时,还是没忍住,鼻头泛酸,口中发苦。

可她不想让拓跋闳如意,只得强忍眼泪,故作坚强。

拓跋闳见着她一脸淡漠的神情,心中也不恼怒,他走上前来,打量着阿九骨瘦如柴的身子骨,啧啧称奇:“看你这副样子,倒是我苛责你了!”

他说的假仁假义,眼中沾染了些慈悲。

“早知道你这么难熬,我就因该早点送你走的………”

他说道这里,才是切入了正题,眼神变得如孩童般无辜。

“就像送走他一样!”

“他”是指父皇吗?

拓跋闳语气中掺杂的一丝快意已经告诉阿九了。

皇帝不肯乖乖的交权退位,去当他的太上皇,非要与大权在握的儿子抗争到底,最后的结局不言而喻。

杀死皇帝的方法有很多,但是怎样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招人怀疑呢?

毕竟自古以来,杀父夺位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拓跋闳眼眸深沉,他的声音冰冷,仿佛带着微寒的风。

阿九与他四目相对,听他巨无具细的讲述着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毒死了自己的父皇。

阿九看着他解恨的目光,打断了他的自述,问道:“拓跋闳,你可是后悔了?”

她的声音因这些日子的蹉磨,不再如昔日那般婉转,反是变的苍老了很多。

“你该后悔的!”

她看着拓跋闳凉薄失智的眸子。

这北魏的江山,本该是他的!

只要他按照命书所撰那般,在宫变成功的那一天毒死自己。

可是他却觉得毒死她太便宜了,故而想着法子的折磨她一辈子。

可是她不死,结局就同命书相左,命书只能以另外一种方式,来走向终点。

看吧,老人说的没错!

事莫做绝,话莫说尽。

如果做事太绝,不留余地,最后堵住的很可能是自己的生路。

阿九的脸上没有半分气恼与悲愤,她大笑了起来,忍着离别的痛,大快人心的说道:“你没有机会了!”

她的每一个字都是咬紧牙关说出来的。

“因为要不了多久,这北魏的江山,就会回到阿恒的手中!!”

拓跋闳闻言,目光阴桀,面目渐露狰狞:“谁告诉你的!”

谁?命书啊!

六年……

以拓跋闳一朝得势就杀光她至亲的行经来看,折磨她用不了六年!

阿九冷笑,几乎是用笃定的语气询问拓跋闳的:“当年的刑场,你没能砍下阿恒的头颅吧?”

而她的阿恒,已经在听到风吹草动后,连夜逃离了皇宫!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可惜,北魏不是天下唯一的王土,南边有南陈,西边有西辽,就连东边都还有个苟延残喘的东周!拓跋恒一离开北魏,便如石沉大海,再寻等同大海捞针!

阿九笑着看去一脸青黑的拓跋闳:“你现在得留着我,只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