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已挣扎着起身，急迫地要来了毛笔要签下自己的名字，却在笔墨碰到纸张之后，眼瞧着那处晕染开来，齐氏也未写下一笔。

“你还有何不满足？”秦义紧紧地盯着她，难道是发觉给钱太容易，还想狮子大开口？

“你方才说我不能同秦家任何人接触？”齐氏动作缓慢地扭向秦湘暖，直接忽视了秦义的问题。

秦湘暖点头。

却在话音落下之后，发现齐氏将笔也放下了。

“我不能签！嵩儿是我儿子，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叫他？”齐氏瞪着眼。

此时的齐氏却是秦湘暖瞧着最顺眼的时刻，她这句话的确让人意外。

但仔细一想，往日齐氏藏了好吃的也是为了秦湘嵩，这么一看，齐氏在旁的地方不合格，但护着儿子方面还是可以的。

只是，秦湘暖望向了秦义，可以瞧见他的表情也松动了，但是挣扎的清清楚楚，秦湘暖瞧见了秦义最后的坚定。

果然，秦义直视着齐氏，“不能让你见嵩儿，他不能有个心思狠毒的娘亲，不过你放心，嵩儿也是我亲生儿子，我不会亏待他的。”

“你最好想清楚。”秦湘暖在齐氏张嘴前说：“若是你要秦湘嵩跟你在一起，也并非不可能。”

“暖暖！”这是秦老夫人和秦义共同的呼喊。

秦湘暖笑着瞧了一眼他们，“放心，我知分寸。”

齐氏双眸闪了闪，很快再次拿起笔，在秦湘暖再次出声前，已经写下了一个齐字。

“给钱不给人，给人不给钱。”秦湘暖不急不缓地说着。

齐氏笔下再次出现一个墨点。

“你分明就是不想让我见嵩儿，虚情假意！”齐氏愤慨道。

“我并非此意。”秦湘暖说，“这是一个选择，你能一直与秦湘嵩在一起，不也是你期望的吗？”

“可，可是……”齐氏眉头锁的死死的。

“可是没钱了。”秦湘暖替她补足了话。

“秦湘暖你凭什么！”齐氏摔了笔，觉得秦湘暖就是在逗着她玩。

“凭我给你钱。”秦湘暖笑着说，“我给你好心的建议，你若真为了秦湘嵩好，那留在秦家是更好的选择，难道你想带着他去乞讨？”

此时的齐氏全然忘了她本不是该在要人要钱上徘徊的，这一切都是在同意和离基础上的。

但秦湘暖不会提醒她。

“她会同意拿钱的。”

果然，不过在秦义凑在秦湘暖说了这句话之后，齐氏毅然选择了拿钱走人。

“秦义，你要记得嵩儿是你儿子，若他受了委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齐氏似是做最后的嘱咐，又说了秦湘嵩的一些小习惯。

秦义都一一应下来了，且向齐氏保证，绝对会让秦湘嵩出问题。

秦湘暖猜准了，对齐氏刚刚出现的一点儿赞赏，也消失得无影踪了。

“一式两份。”秦湘暖避免事长梦多，快速收起了还压在齐氏手下的一张和离书。

收好之后，秦湘暖就对上了齐氏虎视眈眈的眼眸。

秦湘暖知她在等什么，“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银两来。”

这不是一个小数目，秦义方才只是有这种感觉，但远没有亲眼瞧见时感官更直接。

秦湘暖好心地将沉甸甸的金银换成了银票，以便更好打理。

齐氏却没有觉得这是为了她好，还有些责怪秦湘暖。

秦义在瞧见她拿着钱的样子之后，心生了几处厌烦，和离书到手，是真的无需再管她了。

“娘，暖暖，我们走吧。”秦义终于远离了齐氏，一步一步走向了秦老夫人，在出房间时，都特意绕过了齐氏。

等人都出发坐上马车之后，在房间中充当了背景板的秦广他们，才对方才顾着孩子的几位女眷说着秦义的果决。

对于秦湘嵩，没人在他眼前多言几句，只由秦老夫人告知了他，父母已然和离，之后再也瞧不见齐氏了。

小孩儿没有对这个概念理解不太深刻，但听到这样的话以后还是哭了。

“嵩儿乖，不哭不哭，祖母一直在呢，祖母日后会一直护着你，不哭了啊。”

秦湘嵩的哭声听起来不似往日那般带有生气，凭空多出一些悲伤的气息来。

秦老夫人反而庆幸，秦湘嵩如此一来，证明还存在着些许良知，对那个护了他多年母亲存在着不舍。

齐氏尽管与秦义和离了，如徐鉴先前说过的，她也得到边境去，名册需得上交给当地的官员，是以此时徐鉴和瘦猴儿单独押人上路了。

“暖暖，你犯了何错，为何手上要带上这些？”暖阳被他们一家前后带上的手铐吓到了。

暖阳不是没有见过这些，路上他也瞧见过被示众的人，可听旁人议论，那都是犯了错的，被百姓责骂的，可是秦湘暖怎么可以被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