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快到了,汪芙蕖惦念侄女,还是赶回了武汉,大街小巷都红红火火,弥漫着浓浓的年味儿。
为了感谢唐山海一家对汪曼春的照拂,汪芙蕖带着曼春特地来唐家登门拜访。
那头唐山海的父母正和汪芙蕖闲聊着,这头在二楼,汪曼春二人正在唐山海的书房里挥毫泼墨。
唐山海在一旁砚台上为佳人磨墨,汪曼春沾了沾墨水,大笔一挥,写下了“岁岁平安”的祝福。唐山海默契的接过佳人墨宝,放在一旁晾干,转而和汪曼春换了位置。
红袖添香在旁,唐山海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他抬眼看了看汪曼春,挑眉一笑,挥毫写下了“松柏同春”。
汪曼春见了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唐阿姨和唐叔叔还有我叔父,哪怕不能说是还年轻,也是正值壮年啊!你写松柏同春做什么?”
唐山海伸出食指摇了摇,“我没想引经据典那么深远。字面意思,”他故作高深的仰起头,“松树和柏树,”唐山海手指点了点窗外的树,又在汪曼春和他之间比划着。
“一起度过春天。”
撩而自知的唐山海笑眯眯的看着她,“曼春,快要到立春时节了。春天离我们,”
“近了。”
除夕夜,和以往的每一年都一样,汪宅里只有各种冷冰冰的礼品和兰芝、汪芙蕖、汪曼春三人。和以往的每一年不一样的是,此时三人在武汉,而不是在上海的汪公馆。
屋外鞭炮噼啪作响热热闹闹,屋内桌上摆满了丰盛的年夜饭,三人举杯互道祝福。
刚用完饭,大门就被敲响。
“大过年的谁啊?”兰芝疑惑的套上外套起身开门,穿过小径终于走到围栏大门。
开门,是几乎每天风雨无阻的少年。
兰芝对他早已熟悉,连忙把人从街上请了进来。
他跟着兰芝穿过小花园,终于来到门外。
压不住的喜悦扬长了少年气,“曼春,曼春!”
猜到是他的汪曼春刚换好了厚衣服,出门就见到少年热情洋溢的笑脸。
他一向稳重克制,少见这么少年朝气。
她先去摸了摸他的大衣厚度,“天这么凉还往外跑,冷不冷呀?”
少年嘴角扬的更高了,“不冷!”唐山海摘下围巾,给少女一圈圈围住。“这是咱们第一次一起过年。”
就这么开心吗?汪曼春笑弯了眼。
“咱们出去放烟花吧。”他邀功般的抬了抬手,拿了满满一把小呲花。
少见他这么孩子气的模样,汪曼春笑弯了眉眼,“好呀,你带火机了吗?”
笑容僵住,唐山海摸了摸大衣口袋,一下子沮丧起来。
“糟糕,太着急见你,走的急,忘带了。”
汪曼春噗嗤笑了出来,“没关系,我家有。”
“叔父!”她高声喊道。
“叔父,咱们该放烟花啦!侬把火机带过来伐。”
五彩斑斓的烟花照亮了夜空,烟花的余晖照亮了汪曼春的眼睛,她摸了摸唐山海刚给她围上的围巾,满足的笑眯了眼。
在到处是年味儿的武汉里,因为有唐山海,她第一次感受到过年的热闹。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给唐山海递过去。
“喏,新年礼物,还有”
“还你。”
唐山海打开盒子,是一枚很精美的胸针,还有元旦晚会前他拿给汪曼春擦汗的手帕。
胸针是山水式样的,里面嵌着翡翠,做工很精致。手帕带着淡淡的甜香味,是他送给曼春那瓶香水的味道。
这还是曼春第一次送他礼物,“很漂亮,谢谢曼春。我一定要好好珍藏起来。”
不舍得戴,唐山海笑着珍而重之的把装着胸针的盒子放进口袋,拿起帕子想折起来收进胸前,却发现手帕上缀了一抹绿,似已经变了样子。
直直的一棵松柏挺立在上面,在淡蓝色的帕子上透着青翠。针脚绵密、绣工却有些粗糙;看得出来绣的人很用心,但水平实在一般。
想起前几日在书房的笑语,唐山海双眸都被这棵松柏点亮起来,惊喜的看向汪曼春。
“画蛇添足,希望你别嫌弃。”
唐山海心神激荡,目光灼灼看向汪曼春,他扬着嘴角刚要说话,听到呼唤的汪芙蕖拿起外套就走了出来,响应侄女的召唤:“得令,汪大小姐。”
看到来人是唐山海,汪芙蕖也并不意外,“是山海啊。”
他拿出两个火机,递给唐山海一个,“来得正好,我们还没放花,一起吧?小伙子。”
“汪叔叔好。”见到长辈,唐山海只得浅收起灿烂心花,笑着接过火机,然后乖巧的跟着汪芙蕖。
在场唯一的两个男丁一起从小花园里的纸箱里把大烟花一个个搬出来。
汪曼春和兰芝帮着把烟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