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示封(2 / 3)

色青一阵白一阵,大吵大闹了好久,弄得宫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

养生殿内此时唯萧示封一人。

他坐在桌案前,身前是一沓沓奏折。骨节分明的手指攥握着毛笔,提笔动作间行云流水,不一会儿,奏折上便落下一行行批注。

字迹工整却又不失苍劲。

香炉里的龙诞香缓慢燃烧,香烟飘散在空中,虽已至夜半,宫殿里依旧灯火通明。

最后一份奏折批阅完,萧示封放下笔,双目微阖,仿佛在等待什么。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

看着眼前背对着他,似乎毫无防备的男人。下一秒,掏出锋利的匕首使劲朝他捅刺过去。

就在匕首快到达他身后时,萧示封终于动了。

他睁开双眼,侧身避开袭击的同时,右手顺势抓住刺客手腕,将原本冲着他的匕首生生调转了方向,迅速刺入刺客胸膛。

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

有一些落在萧示封的手上,白皙的皮肤瞬间沾染上血色。

与白日里的温文尔雅不同,此刻的他周身气质冷得骇人。

面无表情地抬手看了一眼,他转身返回桌案前,屈起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一个全身着黑衣的人迅速出现在养生殿里。

“主子。”

单膝跪在萧示封面前,余光注意到地上身体已经逐渐冰冷的刺客,眸光微微一动。

萧示封拿出帕子仔细擦拭着沾血的手指,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半晌,轻声呢喃,声音低地似在自言自语。

“第十九次。”

闻言,跪着的暗卫额头冒出冷汗,强撑着回答道。

“是臣失职。”

这话一出,宫内气压骤然下降,萧示封慢慢走到暗卫面前,目光却没有看向他。

注视了凉透了的刺客一会儿,他蓦得笑开。

“你说,这次又是谁?”

萧示封脚尖轻点刺客的身体。

“是朕的好弟弟?”将目光投向暗卫,“还是朕的那些大臣?”

“亦或是哪个嫔妃?”

暗卫不敢回答,只是沉默地将身体绷的笔直地跪在地上。

殿内许久没有声响。

半晌,响起一道低沉却透着寒意的声音:“处理了。”

暗卫答“是”后,扛起刺客尸体,转瞬间消失在大殿内。

萧示封站在原地,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薄唇轻启。

“十四。”

同样身穿黑色衣服的暗卫出现在面前。

“一个人从出生起就又哑又聋,会因为溺了一次水,就变成正常人了吗?”

十四摇了摇头:“臣不知。”

“罢了,”萧示封走到衣架前,开始解衣服上复杂的盘扣。

“盯着皇后。”

......

几日后的清晨。

一大早,林幼千就迫不及待拉着桃儿去东殿布置她的理疗店。

殿内的清洁已经完成大半,现在差的就是理疗用的工具和理疗床了。

林幼千想了想,回到主殿内,走到梳妆台前取出自己仅有的几件首饰,拿了块布包好后郑重地交给桃儿:“你帮我把些东西卖了换些钱来。”

桃儿不明所以地打开一看,发现包裹里是林幼千所有的家当后,下意识拒绝道:“娘娘,这可是您为数不多的首饰啊,要是都变卖了,您日后出门还怎么梳妆打扮啊!”

“温饱都快解决不了了,还在乎什么打扮不打扮的。”林幼千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这两日送来清宁宫的吃食越来越少,许是御膳房那群人听说了她和锦妃间的矛盾,故意为难她以表明自己的态度。

深宫里的生活危机四伏,如果背后有人罩着,生存下去会简单许多。林幼千虽然是皇后,身份看似在锦妃之上,实则不然。

前两日前线传来捷报,锦妃的兄长屡屡击破敌军,打的敌人溃不成军。皇上为了宽慰他的心,将锦妃的禁足时间从一月缩短到了半月。

后宫里的人可都精着呢。

这不明摆着皇帝还需用锦妃的兄长,她的兄长在一日,就可保她一日。

反观林幼千可就不一样了。

听说宰相府最近花大力气给府里的二小姐请了全城最好的舞师。

全城谁不知定王是个舞痴。

痴迷的痴。

据传言,他曾因舞瘾犯了,三更半夜拉着府里舞班给他跳舞。

而陛下与定王之间的关系一直不睦,甚至有传言说,当初先皇是要传位给定王的,只是因为一些密不可言的原因才传给了当时的示王,也就是现在的皇上。

宰相此刻这些举动的意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