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三、再造本事(2 / 3)

大势便是如此。这些年里,戌甲自好些相识的壬、癸两层弟子那里都听说过,这两层学堂里除药学尚能大体保持外,术、器两学的弟子已是愈发地少了。而戌甲入了惊府之后,府内府外所见所知的新进己、庚两层弟子之中,除药学外,几乎皆是术、器出身。以辛层为分界,眼见着独立山下五层之中,上面两层与下面两层的弟子已然所学不同,快成了两样弟子。

发觉戌甲进了屋,赵垣子笑着招呼道:“戌甲,来这边!”

戌甲闻听,立刻快步走过去,笑着问候道:“师叔好!”

赵垣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戌甲,又问道:“师兄怎忈地心急,今夜就教你来此?”

戌甲笑了笑,答道:“只说让我今后每晚来此习练,至于今夜如何,并未说明。”

赵垣子嗯了一声,说道:“你的事我已从师兄那里大致知晓。既来之,则安之。趁此机会,在这里练练本事也不错。若不是别有原因,也不会让你去惊府那边任事,还是太早了些。”

戌甲自去了惊府之后,确是渐感有些不适,却说不清到底如何不适。听赵垣子这么一说,至少确定自己确是有不适之处,便请赵垣子细说一二。赵垣子却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这你该去问师兄,他若愿意自会说与你听。我就不越俎代庖了,省得惹他不高兴。”

戌甲不愿打搅赵垣子太久,又聊了几句,便自请去一旁练练拳脚。一通拳脚下来,打热了筋骨,戌甲正想着再去兵器架上拿一杆长枪练练,发觉赵塚子也来了。赵塚子朝戌甲点了点头,便先走去赵垣子那里。二人说了一会子话,又各自散去。赵塚子便又走到戌甲面前,问道:“可还习惯得了这里么?”

戌甲不禁朝四周望了望,这才答道:“大体还习惯,只是有些年月没来过,多少觉着有些不自在。”

赵塚子嗯了一声,说道:“自家宅院若是长年不居,身处其间尚且会觉着手足无处安放,何况是这里,人之常情罢了。好了,随我来。”

说完,领着戌甲走到屋子一角。只见赵塚子手上掐了个诀,脚下同时踏步,身旁墙壁上便翻开一道暗门。昔日戌甲在学堂之时,便曾见到过有人进出暗门。且不止这一处,四壁及四角各有几道。

随赵塚子走进暗门,眼前漆黑一片。跟着,身后一声响动,暗门合上。此时,周围忽地亮起灯。戌甲抬头环视一圈,原来是进到一间暗室。继续走到暗室中央停下,赵塚子示意戌甲熟悉一下周围环境。环视一圈,戌甲以眼力丈量了一番,暗室约莫有外面屋子十二分之一大小。陈设与外面相仿,不过只有一套而已。心中忽觉有异,戌甲仰头朝上看去,这才发现屋顶较之外面也矮了不少。

见戌甲面露异色,赵塚子问道:“可是奇怪为何屋子这般矮么?”

戌甲再想了想,仍是不解其中缘由,只得答道:“确是想不出缘由,还请师傅解惑。”

赵塚子看向戌甲,颇为严肃地说道:“那你便记好了,这是有意为之,令身处屋内之人不便跳跃腾挪。”

戌甲更觉奇怪,又问道:“为何要有这般限制?”

赵塚子答道:“人一遇近身危险,会不由地想着跳闪躲避。于修练体学之人而言,此乃大忌。须知跳闪开来,虽能一时躲避,然人在腾空之时,无处借力发力以变化身形,全身上下皆是破绽。对方只须使出手段远距攻击,便可轻易得手。尤其对上器、术之人,跳闪开来便是拉开了距离,这无异于长了对手之长,反更不利于自己。”

抬头看了看屋顶,赵塚子转过身去,一面在戌甲身前来回踱步,一面说道:“可跳闪躲避却是人之天性,若不用上些手段,再加以勤练,是极难克服的。让人在这般矮的屋子里修练,便是其中的一样手段,亦是最有用的一样手段。”

走回戌甲身前停下,赵塚子抬手指在戌甲胸前,继续说道:“你记住,体学的要旨便在近身二字。昔年,你赵壘师叔曾教过你贴身巧打,巧打是依你根骨而定,贴身则是近身到了极致。体学路数种种,招式繁多,除逃脱之术外,其余未必非要贴身,却必求近身。”

说到这里,赵塚子停住。待戌甲思索一阵过后,问道:“想明白了么?”

戌甲摇了摇头,答道:“不全明白。”

赵塚子便说道:“好,那我喂你几招,自然就体会明白了。”

说完,便领着戌甲走到屋子一侧墙边。赵塚子背看着墙,摆出架势。戌甲不敢大意,特意摆出一个防守架势。赵塚子忽地喝一声,腾身一脚踹向戌甲肚腹。戌甲不敢硬接,只将双手拦在腰间,脚下立刻发力后撤。可赵塚子攻势不减,连连出脚朝戌甲小腿蹬去。这几下实是太快,戌甲后撤不及,便不由地双脚蹬地,一个翻身向后,想着接连几下翻身闪躲开。不想赵塚子竟也一个翻身向后,跟着抓起墙边兵器架上的一杆长棍,以一头棍尖指向戌甲,猛地扔了过去。此时,戌甲一个翻身刚了,身形未稳之际,正要再翻。忽地发觉身前扎来长棍,突遭此变故,脚下步子变换虽未乱,却已然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