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父精母血(1 / 2)

江源的结局几乎是确定了,只要孟聿想,律师就能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给他争取最重的量刑。

串标、生产销售伪劣产品、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再加上每家公司多多少少都有的逃税罪,判他个十几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他还是想看着他被折磨、残留着一丝希望,用尽最后的手段,做垂死挣扎。

“哦对了”,孙越突然想起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就前天的事情,江源他妻子赵安安去探视,但是……好像泼了他硫酸。”

“怎么可能?你以为进拘留所不需要安检吗?”孙夫人笑出声,“那种东西不可能带进拘留所的。”

“我也是觉得荒唐,所以没跟你说。”孙越对妻子道,又犹豫地看了下江季乔,“但是我想着……或许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呢?”

“硫酸?”江季乔没上过化学课,一时之间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种腐蚀性很强的酸,我听一个律所的朋友说,脸上的皮肤伤的很严重,面目全非。他的律师给他申请了在外就医,但是没有通过。”孙越将他听来的消息一股脑说了出来。

“这样啊。”江季乔思考了片刻,“那他们儿子怎么样了?”

“儿子?”孙越没想到江季乔突然又说到江艺辰,一时没答出来话。

“还在nicu治疗烧伤吧。”在这方面的消息,孙夫人显然更灵敏一些,家里的亲戚就在医院工作,“烧伤面积太大,孩子很遭罪,每次换药都嚎得整层楼都能听见。”

同为人母,孙夫人心有不忍,轻轻摇头:“大人的造的孽,牵扯到了孩子,真是可怜。他家女儿也在同一家医院住院,好像精神出了点问题,赵安安每天两头跑,也是……哎。”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不会不报,更不会错报。如果江艺霖和江艺辰手上干干净净,他们不会受到反噬的。”江季乔并无怜悯之色,“而且,江艺辰大约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什么?”孙越没有听明白。

江季乔一笑置之,并不多解释。这样的邪术也敢用,赵安安是在自寻死路。

“邪术又怎么样,只要能救我儿子,别管是邪术,禁术,还是什么,我都敢用,我都会用。”

赵安安站在nicu门口,隔着小小的探视窗,看着里面奄奄一息的江艺辰,喃喃道。

纯白的病房里布置了各式各样的仪器,衬得小小一张病床格外的渺小可怜。病床上的人面部、胸口和手臂裹满了绷带,绷带上溢出浅黄色的组织液,瘦到干瘪的胸膛上插着各式各样的管子。

他刚刚换完药,经历了一场生不如死的折磨,此时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赵安安形容憔悴,神情枯槁,身材消瘦得仿佛一阵风来都会被吹倒。身体里的灵气逸散,道体崩塌,她原本保持着青春正盛的容貌也随之消逝,一下子衰老了二十岁。

她颤抖着手,摊开掌心,手心赫然是一团血肉,颤颤巍巍,甚至似乎隐约还在蠕动。

她的修为已经散的七七八八,凭正经的功法已经无法再救江艺辰了,但她还有其他手段。

她一咬舌尖,张开嘴,一滴舌尖血落在那团血肉上,肉团吸收了血液,像是活过来一般,蠕动了两下。

“父精母血,塑我儿身。”那富含了生命力和赵安安所剩不多灵气的舌尖血滴落之后,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更加灰白。

她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靠在nicu病房外的墙壁上,但眼神却欣慰又幸福,她看着那一团血肉顺着门缝蠕动进了病房,爬上病床,接着钻进了江艺辰的身体里。

不多时,江艺辰那重度烧伤的身体奇迹般的开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复原,长出新的血肉、皮肤,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上面的数字也纷纷好转。

见状,赵安安满足地笑了。

她缓了缓,才攒足力气,步履蹒跚地走向电梯,按了七层,那是精神科病房所在的楼层。

江艺霖自从被找回来之后,便一直处于极端惊恐的状态,根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那如同地狱一般的一晚给她带来了极端的心理创伤,她疯狂地攻击一切试图接近她的人,一旦被强行靠近,就会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她不吃不喝了几天,还是靠安定和葡萄糖才勉强度日。

进入病房,赵安安就看到了病床边负手而立的男人。

那人背对着她,身材修长,身姿挺拔,连背影都能看得出仙风道骨。

“师父!”赵安安哭道,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男人转身,叹息一声,正是赵安安的师父,平阳道人。

他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面容依旧显得很年轻,丰神俊朗,神色矍铄,穿着一身道袍,颇有世外高人的姿态。

平阳道人垂眸望向自己这个天赋卓绝、备受自己宠爱,却又心比天高的徒弟,当年她执意离开师门,去山下寻求自己的机缘和更好的生活时,还是个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