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西看过很多网文，立刻搞清楚了裴开霁的身世。

不出意外的话，栖云仙君在修道之前也是特权阶级，只不过，是被迫害的特权阶级。

“师父”多半是受命保护他的人，护送裴开霁一路跑到这里，之后可能是遇上了什么意外，这才把小主人独自留下。

很俗套的剧本。

莱西不远不近地跟着找人找到要发疯的裴开霁，面无表情地思考该如何提前溜出秘境。

她已经搞到了栖云这张卡，对卡面背后的故事，实在不怎么感兴趣。

她跑累了，打个呵欠，坐到了篝火旁边。

走神的功夫，肩上就多出了一样不该存在的东西。

——冰冷，坚硬，锋利。

“你果然在这里。”

裴开霁嗓音森冷，脸上哪还有半点迷茫无措？

剑握在他手里，横在莱西肩上，沉沉的杀意不断从剑身传递到莱西脖颈上，裴开霁天然温润的嗓音都因此变得冷厉：

“飞凤山圣女，不过如此。”

“朕给你两个选择，废去旧俗，或者——”

“死。”

莱西：……？

莱西：“你没事吧？”

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吃薯路人而已！

“要动手你快点动手吧，这鬼修仙界的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莱西气哼哼地揣起手手，快马加编，“我从小就命苦，亲爹杀了亲娘还想杀我，青楼的妈妈救我回去也只是想拿我当摇钱树，想做的事情再怎么努力也做不成。你杀了我吧，早点杀了我，我还能早点投胎，早点堂堂正正地做人。”

裴开霁握剑的力道微微放松：“你不是飞凤山圣女吗？”

“我能是什么圣女？”莱西指着自己鼻子反问，“你觉得我像吗？”

裴开霁认真端详半天，摇了摇头：“像个不大聪明的小炭团。”

莱西：……你吗。

莱西：“不好意思，你的形容词我不是很认可，我是天才，请你为你刚才不负责任的言论道歉。”

裴开霁轻嗤一声，收剑坐在她身边，踢了脚红薯皮：“这是朕最后一点口粮，叫你吃了，你说，怎么处理？”

吃下去的可没有吐出来的道理。

莱西转转眼珠，动作极快地亲了裴开霁一口：

“怎么样？这下四舍五入你就也吃到了。”

裴开霁脸刷地红了个透，一跃而起，木木呆呆地也不知是该先擦嘴还是先骂人。

“你、你、你”了半天也没组织好语言，反而叫他自己更加窘迫。

“你不行啊，”猫在洗脸狗在叫，莱西一边看热闹，“那天晚上你害羞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笨蛋。”

莱西知道，栖云仙君和眼前的裴开霁反应截然不同。他越是害羞，就越是要用行动掩饰尴尬。

这招可比小裴同学的反应聪明多了。

“无耻。”裴开霁小声骂了一句，红着脸，坐到了离莱西最远的地方。

莱西问：“离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逼你和我成亲。”

她对这点还是有怨气的。

裴开霁即答：“谁说不会？你们要是不会，干嘛以凤国百姓的性命为筹码，逼迫国君与圣女成亲？”

莱西坦率开摆：“什么凤国？没听说过。”

凤国小国君被踩到尾巴，又是一通几哇乱叫。

莱西默默堵住耳朵，怀念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来的栖云仙君：“说完了吗？”

裴开霁点头。

莱西松开手。

松手的瞬间，裴开霁猛地扑上来，将她的手反剪扣在身后：“朕早就料到不会认真听话，我们从头开始，再说一遍！”

莱西：……

莱西：你有病吧！！！

她被迫听完了凤国的历史。

这是个很小的国家，位于群山环抱之中，与外界几乎没有往来。

国家自给自足，百姓安居乐业。

这一切，都得益于飞凤山的庇护。

不知多少年前，飞凤山出了一名野心勃勃的圣女。

她不甘心默默无闻地守护国民，决意与凤国国君联姻，逐渐染指朝堂大权。

国君不忍让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于是半推半就地成了亲。

传到裴开霁这一代，这件事已经成了习俗。

裴开霁不想献祭婚姻，所以朕身一人来飞凤山找圣女单挑，争取早日砍掉圣女独揽大权，走上人生巅峰。

莱西：“嗯嗯哦哦真厉害。”

裴开霁额角青筋直跳：“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

莱西一脸真诚：“必然是有的。”

她说：“不过我想问问陛下，您为什么、呃、如此执着于婚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