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栖野紧张地咬了咬唇，都是男人，那声调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

男人动情都是一个样。

沈时祁关掉了吹风机，房间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炙热的呼吸。

他深情地看着顾栖野，眼底带着爱意，带着欲望。

“愿不愿意跟我疯一次，不要顾忌任何人，只有我们。”

疯一次，不要顾及任何人，只有我们。

真的可以嘛？

顾栖野扑进沈时祁的怀里，将他压倒在身下，主动覆上他的唇，沐浴后清洌的薄荷香，在两人唇齿间萦绕。

沈时祁翻身将他压到自己身下。

“哥，是第一次。”

沈时祁的手摸上他的后腰，从内裤的边缘挑起，一点一点剥离他的肌肤。指腹磨过他的肌肤，留下淡淡的红痕。

“顾栖野，你摸摸看，他为你心动了。”

他吻着他的脖子，喉结，再到锁骨，胸口，他细细地吸吮，像品味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顾栖野微微侧过脸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他的掌心落在自己的腰上，顾栖野脑海里一瞬间涌现了无数的画面。

是初遇，那个一身黑衣又酷又拽的沈时祁；是初吻，那个他紧张到手在发抖却埋头吻下去的沈时祁；是雨夜山路崎岖，那个浑身湿透拥抱着自己，哭诉委屈的沈时祁；是杀青，那个满脸泪痕、一身破碎的沈时祁。

重逢的夜晚，他感受着他陌生的体温，那是他看清自己内心后的第一次与他的接触，那颗沸腾的心，让他一时间难以入睡。

沈时祁单手脱掉上衣，健硕结实的胸肌压迫着顾栖野的神经。

他想缴械投降，不想再负隅顽抗。

然而，记忆深处，又浮现出这样的声音：

“两个男人的剧，这么恶心。”

“男人在一起，别说了，听起来想吐。”

还有这样的声音：

“顾栖野，娱乐圈是什么样，你不知道，两人男人谈恋爱，拍戏的时候演演算了，带到现实就是死路一条。”

“你就是疯了，你分不清现实与演戏。你沉浸在一个虚假的美好，乱七八糟的思想占据了你的头脑，清醒一点，现实有那么美好吗？沈时祁还小，他没有父母，他需要成长需要舞台，为你自己着想也是为他着想。”

“你是哥哥，有些痛，你来承担，有些决定，要你来做。”

沈时祁抱住他的后背，试探地想要贴上他的唇。

目光对视之间，顾栖野终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推开了他。

“出去。沈时祁，你先出去，你让我冷静一下。”

沈时祁的呼吸有些粗重，看着顾栖野慌乱的模样，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裤子给自己套上。

他再次看向顾栖野，他却只是静静地蜷缩在床角，明明他也有了反应，明明他也喜欢自己，为什么每次眼看就要在一起的时候就会选择推开自己。

一夜未眠，顾栖野洗完澡赤身站在镜子前，脖子和胸口都是沈时祁留下的红痕，他改签成早上的飞机，打算飞回重庆。

人海茫茫，走在机场的两侧，在涌动的人群中，两人似乎发现了彼此，对视一眼，顾栖野闭上了眼睛，像是坚定了某种信念。

一个小时回到重庆，宋思铭就打来了电话。

“你昨天跟沈时祁没发生什么吧，你俩刚出机场，机场图就爆出来了，你裹得这么严实，是不是真的跟网上传的一样，你俩在一起了。”

顾栖野小声地想要辩驳，但是在朋友面前一切又似乎那么苍白乏力。

“没有”

“最好是没有！”电话那段传来了宋思铭的爆喝，“你俩关系好，在荧幕前做个样子就够了，你千万别给老子谈上了，迟早被扒个底朝天，你是不在娱乐圈混了，还是他不在娱乐圈混了。”

顾栖野摘下口罩，换上拖鞋，他低头看了眼腕表。

“就说是朋友，是兄弟，关系好一点罢了。你不用这么着急的。”

宋思铭看着助理递上来的一份又一份数据报表，渐渐平息呼吸，“你下午必须来工作室一趟。”

顾栖野看着挂断的电话，叹了一口气，怎么兄弟成老板也是这副德行。

顾栖野去厨房，发现菜都已经没了，现在也不适合像之前那样出门，只好叫了一个同城送菜。

正当他将菜叶下锅的时候，收到了沈时祁的微信：

［欧阳姐，让我去一趟公司。］

顾栖野看着这条微信，像是头上被浇了一桶冷水。他熄了火，无精打采地躺在沙发上，他甚至懒得多想，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睡去。

直到夜幕降临，宋思铭敲响了他的门，他这才醒来，晕乎乎地给他开门。

看见顾栖野没事，宋思铭松了口气，他在公司等了他一下午，电话短信没接